雁字回時三少爺
寒雁回推開書房的門就看到李淳飛大咧咧地坐在書桌上,拿著手爐發呆,不禁莞爾,寒煙看到李淳飛這個呆樣子,想嚇他一嚇,因此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身後,狠狠拍了他一下,李淳飛正在神遊,被這突然的一拍直接地就把手爐扔地上了,回過神知道是寒煙逗他,又看到寒雁回站在門口,不禁抱怨到:
“完了,我在大嫂面前的美好形象被你破壞殆盡了。”
“形象?”寒煙撇撇嘴,“李三公子,您好意思說形象?我都替您臉紅。”邊說著邊拿墊子和靠枕放在椅子上,扶寒雁回坐下,也拿了個手爐給她放在手裡。
“你們倆怎麼見面就這個樣子?在這院子裡可以,在外人面前還是要有規矩的,要不讓人笑話。”寒雁回說到。
“是,小姐,您放心好了。”寒煙說到。
“大嫂,你瘦了好多!”李淳飛大聲說到,“我去鋪里拿些燕窩給您補補。”
寒雁回笑了笑,“你這孩子,燕窩府里不是有很多嗎?還要到鋪里拿?”
“對啊。”李淳飛咧開嘴,“你看我一著急都忘了。”
“我看不是著急才忘的吧?您平時就腦袋裡不記事。”寒煙毫不留qíng地打擊他。
“那是因為我忙啊,哪有時間記那些瑣事。”李淳飛找藉口。
“喲,感qíng怪我要你做的事qíng太多嘍?”寒雁回故意說到。
“大嫂,不是我抱怨哪,您看,以我這種平凡的資質怎麼能承擔那麼大的事呢,我這一天天可是如履薄冰哪。大嫂,大哥也回來了,二哥飛鴿傳書說是年前一定回來,您發發善心,把這些重大事qíng都jiāo給兩個老大得了。”李淳飛算計到。
“那你呢?”寒雁回打開帳本,問到。
“我?我繼續當我毫無追求的三公子啊!”李淳飛說到,他是真的懷念以前的日子。
“怎麼從蘇州鄭家進了如此多的藥材?”寒雁回忽然問到。
“噢,他們的價格比曾家的便宜了很多,這樣我們就可以省了中間的差價,而且我差人去看過了,他們的藥材都是極好的,並不是陳舊或者是次品。因此才擅自改了,從鄭家多進了許多。”李淳飛回答到。
“派誰去的?”寒雁回依舊沒有抬頭。
“富叔啊。”李淳飛回答到:“我在藥鋪多日,看富叔為人耿直,不欺上瞞下,對藥材又是極熟悉的,況且嫂子你不也是常夸富叔嗎?”李淳飛緊張地說。
“不錯,會選人又會算計。”寒雁回笑著看他,“這樣的人才不用你說是不是可惜了?”
“是啊,所以我才重用富叔。”李淳飛看寒雁回也同意他的做法才鬆了口氣。
“我說的是你。”寒雁回一句話剛說完就見李淳飛張大了嘴巴,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三少爺,蒼蠅。”寒煙打趣到。
“什麼蒼蠅?”李淳飛納悶到,大冬天的哪有蒼蠅。
“我是說你嘴再張那麼大,蒼蠅都飛進去了。”寒煙抿嘴笑,寒雁回也笑了。李淳飛才明白自己被寒煙耍了。
“大嫂,我絕對是誤打誤撞,絕對不是我真正的水平,您就寬大為懷,饒了我吧!”李淳飛明白自己又被寒雁回算計了,而且是他自己主動jiāo待的。
“好啊,派你件容易簡單的差使,其它的等跟爺爺商議過再決定。”寒雁回合上帳本,李淳飛的帳目清楚明白,並無錯誤。
“大嫂請吩咐,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李淳飛雙手抱拳,一副武林架勢。
“赴湯蹈火倒用不著。只是要讓你跑跑腿罷了。”寒雁回說到。“快過年了,親戚家自不必說,那些素日與我們李家有些jiāoqíng的,都要送些禮,每年這事都是勞煩爹爹親自去,這幾年來,這些府里老一輩的也都漸漸不怎麼管事了,如果再讓爹爹親自去送,落人話柄,好像我們不及人,而且也好像我們李家的小輩不成事,老祖宗和爹娘臉上也不好看,所以今年起也要改改規矩,本來應該你哥哥去,可是孟淮五年未在家,恐怕對各府不熟悉,你二哥又還沒有回來,等他回來再送,又怕各府挑理,所以只好勞動你走一遭了。”
“大嫂```````”李淳飛哀號到,“還是讓我去算帳吧!”
“今年的帳目都已清了,也歸了庫,哪裡還有帳給你算。”寒雁回說到,“而且你看看府里的qíng況,總不好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去拋頭露面吧?”
“我知道了,大嫂。”李淳飛悶悶地應到。他就知道,因為大哥二哥都不在家,大嫂就狠命地cao練他,他怎麼這麼可憐啊。
“至於各府送什麼禮,大體就依舊例,有些需要變動的你寫清楚再來問我。”寒雁回說到,看著李淳飛痛苦的表qíng她倒是一點也不同qíng他,李家的這幾個少爺都是jīng明腦袋,就是不肯用在自家的生意上,懶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