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舊例是什麼你可以去問寒香和冷叔。”寒雁回好心提醒他,看他不動,問到:“怎麼,嫌事qíng小?要不換件差使?”
“不用不用,這個就很大了。”李淳飛頭搖得波làng鼓一樣。並飛快地跑了出去,像受驚的馬兒。
“李淳飛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寒煙收起帳目,小聲說到。
“淳飛很聰明,就是不肯用功,加上爺爺奶奶又疼愛地緊。”寒雁回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不知道給他娶房媳婦會不會成熟點?”
看到寒煙的身子不自然地頓了頓,她嘴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雁字回時月瑤
“寒煙,你差人去請人看個日子。”寒雁回忽然說到。
“小姐?”寒煙瞪大眼睛,“您真讓她進門?”
“當然,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了。”寒雁回想了想說到,“順便,你在府里找幾個能張羅,經過些紅白事的男人和婆子幫忙,咱們李家沒討過妾,規矩我也是不懂的。一切就按規矩,萬不可讓人看了笑話。東西就先準備著,到日子齊備了就行。這些日子,你就多受些苦。”
“為小姐受多大的苦我都不怕,可是為她奔波寒煙不願意。”寒煙不是不願意,是很不願意。
“有勞了,寒煙小姐,你就當給我幫忙吧。”寒雁回縮在椅子裡,“你現下就去辦吧。我去府里各處看看。”
“噢,小姐,寒香不在,您還是等她回來再各處走動吧!”寒煙囑咐到。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寒雁回站起來,催寒煙出門。
寒煙前腳走,寒雁回後腳就出了門,她要是那麼聽話就不是她寒雁回了。她到府里各處走了走,派人打掃了二少爺李淳景的院子,又差人收拾了東北角的幾間院子,添置了被褥和一應的雜物,又特意叮囑添了些香花。下人只以為是收拾出來給玉凝翠住的,紛紛贊大少奶奶心善,收拾了這麼好的房間給小妾住。忙了一上午,不見寒煙回來,老祖宗屋裡的丫頭紅燃來傳話,說老祖宗傳飯。寒雁回又匆匆地趕到天宜園,看到飯菜也已擺好,老太爺、太夫人、老爺、夫人都在等她,忙笑了笑說到,“老祖宗偏疼雁回,怎麼單叫雁回來吃飯?”這邊早有小丫頭替宴回除了斗篷,扶她坐下。
“是老祖宗怕你病好又不正經吃飯,才叫你來的。”柳氏向她說到。
“所以我說老祖宗偏疼啊!”寒雁回暗暗思忖,自己這半月來吃飯都是只用右手,左臂不敢動,雖這幾日好了些,可也不敢太動,要是讓老祖宗看出來,少不了寒香和冷陽的一頓罵。因此心裡打定了主意,再怎麼疼也得忍著。
看到寒雁回有說有笑,李老太爺神色才稍稍緩和了些,朗聲說到:
“好了,邊說邊吃,一會飯菜涼了。”
眾人默默無聲,這是李家的規矩,飯桌上不許言語,有事要等飯畢才講。寒雁回因為要瞞著,左臂又不敢很用力,所以一頓飯下來吃得額頭上滲起了細細的汗珠。柳氏見了,因問到:
“雁兒,你怎麼出了這些汗?”邊拿手帕給她擦了。寒雁回忙到:
“六嫂的燕窩煮得熱了,”總算大家沒起疑,糊弄過去了。
飯畢,漱過了口,大家到客廳坐定,下人們又端上新茶,大家喝了茶,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李家長輩看到寒雁回神qíng如常,心裡都暗暗鬆了口氣,對雁回更加憐愛。寒雁回想起了什麼似的,放下茶杯,開口到:
“雁回有件事未經老祖宗、老爺、夫人同意就擅自辦了,請老祖宗責罰。”
寒雁回此話一出,其餘四人不解其意,“什麼事嚴重到責罰的程度?”李老太爺呷了口茶,問到。
“前些日子在長安,聽說老祖宗的舊jiāo崔府上出了事,派人打聽回來確實如此,崔老爺和府中男丁下獄的下獄,流放的流放,女眷都賣做官奴。崔老爺是前太子的舊幕,所以才受牽連。當時身在長安來不及向老祖宗並報擅自主張,找了些門路疏通,但是要救崔老爺是萬萬不能的了,老夫人也因年事已高,再加上生活艱苦抑抑而終了,其它的女眷都遣往各地,暫不能尋到,在長安只尋到了府中嫡孫女崔月瑤,費了些周折將崔小姐消了官奴籍貫,安置在長安別院。”
聽得此事,李老太爺久久未語,良久才長嘆了口氣,說到:
“哎,怪只怪崔老爺貪念權力和富貴。雁兒,你這事做得對,不管他是貧是富,是官是奴,怎麼說還是我們的舊jiāo,能幫的就儘量幫。”
“老祖宗,雁回今日派寒香和冷陽去長安接崔小姐。她一個人現在孤苦伶仃,我覺得把她接來洛陽安置,遠離傷心地,再慢慢幫她尋得家人,也算老祖宗對得起崔老爺。接崔小姐回來也是雁回自作主張,所以請老祖宗責罰。”
“接回來也好,她一個千金小姐,受了這麼多苦,接了來也不過是府里添個人罷了。說什麼責罰。”李老太爺看起來似乎很倦怠,可能這件事qíng讓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因此寒雁回很識趣地說到:
“老祖宗好像累了,也應該歇午了,雁回就告退了。”
“好好好,你們都去吧,我歇一會。”李老太爺和太夫人進內室去了。李老爺、李夫人也都回去了。
雁字回時復發
寒雁回回到西廂,除去衣服看傷口,那傷口已好了許多,剛才吃飯動左臂也沒有裂開,還是有些癢,她塗了些藥膏,到chuáng上歪了一會,寒煙還未見蹤影,不知道日子問得怎麼樣了。李淳飛也跑得無影無蹤,西廂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寒雁回坐起身,覺得胸口發悶,推門出去,到鞦韆上坐下,這個鞦韆吊的是一把寬寬的長木椅,夏天太熱的時候她喜歡睡在鞦韆上。她呆呆地坐著,直到聽到一聲輕咳,原來是李淳己,寒雁回馬上低下頭,掩飾自己不自在的表qíng,只聽李淳己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