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真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玉回便輕輕笑了。拉著阿史那朗的手繼續往前走。那女孩子見到他們,先是一愣,見到玉回似乎又有些生氣。
“阿史那道真,你說這個小鬼是你弟弟,那她呢?”纖纖玉指直指玉回。
“鄒鳳兮,你怎麼敢對我母親無禮?”阿史那道真沉著臉說道。
“騙人,她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你母親。”鄒鳳兮扁著嘴說道。玉回見了她這副嬌憨的樣子,便知道她應該是極喜歡道真的。
“鄒姑娘,我是道真的母親。這個小鬼~~是我兒子。”玉回說道。鄒鳳兮愣了一下,她旁邊的女孩子碰了她一下,兩人齊聲說道:“拜見夫人。”玉回點了點頭,便yù前行。
忽然間,眼前又多了一個身穿白袍,繫著白狐斗篷的男子,他無奈地看了鄒鳳兮一眼,對玉回說道:“剛才舍妹多有冒犯,還請夫人海涵。”
“鄒先生不必客氣,令妹天真可愛,並沒什麼冒犯之處。”玉回淡淡地說完,看了眼道真:“道真,我和朗兒先回去了,你是~~~”
“我同母親一起回去。”阿史那道真忙說道。
“好!”玉回說道,幾人便往廟門口走。
“將軍夫人!”鄒鳳兮跑到玉回面前,笑瞇瞇地說道:“夫人,我以後可以去府上拜訪嗎?”
玉回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歡迎。”鄒鳳兮說了聲“謝謝”,仍舊笑瞇瞇地跑回她哥哥和那女子身邊了。
等他們出了廟門,鄒鳳兮看了看她哥哥說到:“哥,我覺得這個將軍夫人沒有外面傳的那樣差勁啦!”鄒鳳熾笑著邊往前走邊說道:“眾口鑠金。”
“哥,你說她是金子嗎?”鄒鳳兮疑惑地問道。
“金不換。”鄒鳳熾說了幾個字便往正殿去了。咸池夫人來此是為了給阿史那將軍祈禱?他聽說本來皇上是要讓道真承襲爵位的,但是咸池夫人卻一口肯定阿史那還活著。據說還和皇上有一年之約,若一年之內阿史那回來便好,回不來便由道真承襲將軍之位。看來,將軍夫人對將軍也是一往qíng深呢。
坐在馬車裡,玉回臉上有淡淡地微笑,阿史那朗仰著小腦袋問道:“娘,您笑什麼?”玉回搖搖頭,看了道真一眼,果然,道真滿臉的不自在。
“娘,這個姐姐今天沒有對哥哥凶呢。”阿史那朗改趴在玉回膝上,“她還說要來玩,好可怕呀,娘。”
“朗兒,這個姐姐很可愛,等她跟你熟悉了,便不會凶你了。”玉回解釋道。阿史那朗雖然懷疑但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轉眼間,馬車到了門口,道真先跳下馬車,然後愣住了。隨後掀開帘子的玉回抬眼看了一下,也愣了。最後鑽出來的阿史那朗探出小腦袋,開心地大叫起來:“爹爹。”揮手讓道真抱了他下去,便踩著雪跌跌撞撞地往前奔,撲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玉回下了馬車,慢慢地走到阿史那面前,阿史那此刻真正的蓬頭垢面,身上披著破爛不堪的斗篷,那上面都是雪。他對著玉回笑了。玉回沒有笑,只是問到:“回來很久了?怎麼不進去?”
“聽說你去智雲寺,怕你又跑了。”阿史那笑著說道,滿臉的疲憊。玉回看著阿史那,然後伸手撫了撫他的臉:“我說過會等你回來,你不會食言,我也不會。”然後便眼前一黑。
玉回作了一個夢,夢見阿史那回來了。所以她不願意醒。可是有人一直在攥著她的手,害得她不能去抓住阿史那。玉回費勁地睜開眼睛,一張臉在眼前逐漸清晰,這張臉現在已清洗過了,清慡得很。頭髮也整齊地束在頭頂。
“阿史那,你回來了。”玉回笑著說道。
“對不起,玉兒,我回來晚了,沒有見到我們女兒出生。”阿史那眼中有些東西濕濕的。
“她很好,可是,還沒有名字。”玉回仍舊笑著。
“念兒。她叫念兒好不好?這些日子我就是靠著想念你們才活下來的。”阿史那說道。
“好,念兒。”玉回掙扎著起來,見屋裡已掌了燈,忙道:“我睡很久了?”
“玉兒是太累了。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讓玉兒擔心。”阿史那輕輕將玉回擁在懷裡說道。
“好!”玉回說道,又想起來什麼似的:“你去看看道真,他一直很自責。恐怕還得你來勸解。”
“玉兒不要cao心,我已經和真兒談過了。”阿史那說道。玉回放心地點了點頭,靠著阿史那寬廣的胸膛,不一會就又睡著了。阿史那輕輕將玉回放好,掖了掖被子,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這幾個月來她是怎麼過來的,心力憔悴到這個樣子。
第二日,阿史那進宮面見李治回來,見玉回正在案邊寫什麼東西,走過去看看,原來在抄佛經。“玉兒怎麼在抄佛經?”阿史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