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幾個人正在吃午飯,阿史那朗對玉回說道:“娘,今天有個姐姐對哥哥好兇哦。”他剛說完,阿史那道真便低聲喝道:“朗兒——”見玉回看他,便紅了臉低下頭。
“是朋友嗎?”玉回見道真的神色便知道,那女孩應該是熟識的吧。
“不是,她是個磨人jīng。”阿史那道真恨恨地說道。鄒鳳兮這個死丫頭哪裡能算得上是朋友。
“哦。”玉回輕聲笑了,然後看了看阿史那道真,“道真可有中意的女孩?”
“沒有。”阿史那道真急忙否認到。玉回也不再追問,仍舊接著吃飯。
日子在企盼中一天天過去,儘管玉回每日誠心祈求佛祖保佑,但是阿史那仍然沒有一點消息。玉回跪在香案前,雙手合十,默默祝禱。忽然身後傳來尖刻的女聲:“你還假惺惺地在這裡gān什麼?”玉回沒有回頭,仍舊默默地祝禱。
見她沒有反應,那女聲接著說道:“都是因為你,將軍才有今日。你這個不祥的女人。”
祝禱完畢,玉回緩緩磕了頭,然後起身面對李琬,看到李琬,玉回不禁吃了一驚,李琬正表qíng猙獰地看著她,臉頰都凹了進去,嘴唇皸裂著,頭髮一點光澤也沒有,只有那眼睛還算有些生氣,不過是惡狠狠的目光。
“你……怎麼……”玉回有些愣住。
“我怎麼?我變成這個樣子你很高興吧?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資本跟你爭了,你高興吧?”李琬冷笑著說道。玉回看著李琬的眼睛,這是一雙扭曲的眼睛。
“以後?以前你有嗎?”玉回淡淡地開口,“我從來沒有心思與你們爭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琬忽然大笑起來,直到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才說道:“你說得沒錯,你根本不在乎的東西,我們拼命去跟你爭。可是到最後,我們在將軍身邊這麼多年,卻都不及你,為了你,他將我們全部遣出。我不服氣不服氣。”李琬又瞪著玉回說道:“你憑什麼?憑什麼得到他所有的愛?你只不過是皇上玩膩了的女人,你還好意思嫁進將軍府,還帶了個小雜種……”
玉回只是看著李琬,不發一言。
“怎麼?被我說中了?哈哈哈哈,你這個下賤女人……”李琬發泄似地說著。然後又仰頭大笑,“哼哼,全府的人都知道了,連道真也知道,哈哈,你還有臉待下去嗎?滾回皇宮裡去吧。”
“上次我說你聰明,看來我錯了。你還以為道真是容易被你唬弄的孩子嗎?他長大了,他的雙眼可以自己判斷事qíng了。你還這樣天真。”玉回說完,李琬不笑了,冷冷地瞪著玉回,“而且,我上次告訴過你,如果你再利用道真,我會把你攆出去,你記得嗎?”
“不,道真相信我,他永遠都會相信我的,我是他的琬姨,這一點你永遠都爭不過我。”李琬斜扯著嘴角說道。
玉回輕輕搖了搖頭道:“爭?難怪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玉回走過她的身側,說道:“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將軍府吧。”
李琬一把抓住玉回的胳膊,惡狠狠地說:“你憑什麼趕我走?要走的應該是你,是因為你,將軍才死在戰場上了,你這個……”
“啪”的一聲,玉回的手打在了李琬的臉上,放下手,玉回說道:“記住,還有一點,在這個府里,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說將軍不在了。”
出了佛堂的門,卻見霧桐旁邊站了一個人,此刻正表qíng嚴肅地看著玉回,是阿史那道真。玉回也看了看他,然後吩咐霧桐:“最遲明日,送她出府。”霧桐答應了,主僕二人便往門口走。佛堂內傳來李琬的哭鬧聲。
晚飯的時候,阿史那道真幾次想開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倒是玉回看出來了,便問道:“道真是要為她求qíng?”
“母親,道真知道她犯了大錯。可是,她撫養我這麼多年,請母親看在道真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道真起身說道。
玉回看了看道真,半晌才說道:“既然如此。好!”然後叫霧桐:“明日開始,沒有我的命令,李琬不准出妙心院一步。還有……請個大夫給她治病。”然後看道真:“你覺得如何?”
“但憑母親作主。”道真說完才坐下。玉回點了點頭,說道:“吃飯吧。”
晚飯過後,玉回主僕往回走的路上,玉回又對霧桐說道:“以後,時刻派人看著朗兒,不准他靠近妙心院。還有,榮華院也要時刻有人在。”霧桐小心答應著,明白了玉回的擔心。
雁字回時生還
沒過幾天,天忽然一下子變得很冷,簡直是滴水成冰。天從昨日下午起便一直yīn著,今天早上便開始洋洋灑灑地飄起了雪花。玉回看著雪,便想起了幾年前與阿史那一起去上香的事,好幾年了,可是想起來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雪槿,去讓人備車。”玉回吩咐道。雪槿答應著去了。雨櫻過來問道:“夫人,外面正下著雪,您這是要去哪啊?”
“智雲寺,我要去上香。”玉回吩咐雨櫻給她找衣服,邊問道:“道真和朗兒呢?讓他們一起去。”雨櫻便叫墨兒去通知了。
到了智雲寺,玉回到正殿燒了香,許了願。道真、阿史那朗也都認認真真地磕了頭許願。
出了殿門,阿史那朗忽然拉了拉玉回的手小聲說道:“娘,就是那個姐姐對哥哥好兇。”阿史那朗揚著小下巴點了點剛進廟門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