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掛了電話,郁潔說得口gān舌燥,去小廚房找水,在水和啤酒之間掙扎了一秒鐘拿了罐啤酒。
一口氣喝下去半罐終於解了渴,一轉身嚇了一跳,一個很藝術的男人站在廚房門口一聲不吭。
點點頭從他身邊過去,明天問問王苗哪找來這麼多奇怪的人,難不成是奇怪人Party?
電話,又是電話。
還好,是蕭翰之。
“要抓人麼?”蕭翰之的第一句話,背景音是警笛聲。
“別啊,別跟錢過不去。”郁潔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蕭翰之第二句話。
“得幾天吧,反正店裡也裝修回去也沒事兒我就在上海玩幾天。”郁潔笑。真好,每次砸完了都有時間旅遊:“哦,對,我回頭讓芳姐把旅遊費用也都記帳上。”
“早點回來,睡吧。”蕭翰之第三句話。
應該是在出現場的路上。
“出現場小心點兒。”自從四年前他出現場受了傷她就養成了囑咐這句話的習慣。
廚房裡那個也拿同樣牌子啤酒的男人眉毛皺了起來,這女人實在太適合娛樂圈了,曖昧的話題多,不用炒作都渾身是新聞的人。
早起,郁潔懶洋洋地賴了會chuáng爬起來了,今天不用裝了,王苗雖然弄了個Kate的洋名但還是她的好友,沒有她自己也不能在這個圈子裡那麼快立住腳,她們見過彼此最真的面目,不用戴面具。
穿著睡袍,大波làng的頭髮隨意用手扒了兩下就下樓去了,眼睛還沒睜開:“小苗苗兒,我今天要去淮海路shopping,你去嗎?”
驚見餐桌邊坐著昨晚的文藝男,居然和王苗穿qíng侶睡衣。太可怕了。
哦,她眼角沒有眼屎吧?
“阿起,她就是郁潔。”王苗騰地站起來拽著她坐下:“你說說你也不捯飭捯飭,跟個瘋婆子似的就下來了,洗臉沒啊?”轉頭又對男人說道:“阿起,要不,容她上去化個妝?試鏡也得狀態好點是不是?”
試鏡?哦,想起來了,什麼導演。
本來還想著禮貌點去洗個臉,這回不用了。
“試什麼鏡?要當演員你自己去,別扯我。沒興趣。”郁潔說道,頭也不抬。無視那文藝男審視的目光。
“郁小姐,你很適合娛樂圈。”惠起說道,不愧是美容沙龍的老闆,保養得相當好,完□妝上鏡都沒問題。
“沒興趣。”三口兩口吃完,端著牛奶起身:“我一會兒去趟淮海路就走了,回頭給你電話。”這話是對王苗說的。
“走?上哪兒去?蕭翰之要是打電話問我怎麼說啊?”王苗恨恨,這死女人每次都關機,蕭翰之就往她電話上打,換了號也沒用。
“往常怎麼說就怎麼說唄,這還用教!”郁潔的大波làng消失在走廊拐角。
這死女人,我又不是你媽!
想衝進去揍她一頓或者吼一嗓子,只是,得在旁邊這男人身邊維持溫婉的形象……唉,真TMD難。
高速上,開著車,郁潔真的鬱結了。
她最近犯了什麼煞星,走哪兒都躲不開“娛樂圈”三個字。更鬱結的是高速上整修道路,好長的一段路只有兩車道,車堵成什麼樣兒可想而知,前進沒法後退更是無路。
郁潔的那點耐心消失殆盡,本來舒緩的音樂此時聽來也令人煩躁不堪。關了音樂捶捶方向盤,泄氣。
最近運氣不好。
包里想起了電話聲,這是一年才會響幾次的電話,難道是出了什麼事?郁潔心一緊,手忙腳亂翻出電話,跳動著兩個字母“YJ”。
接通電話不待那邊說話郁潔忙問道:“怎麼了?”
那頭的人柔柔笑了:“繁繁,你緊張什麼,我就是忽然想聽聽你的聲音。”
“你最近感覺好些麼?”郁潔問道。
電話那邊的人不答她反而把電話拿得離耳朵遠了點兒:“你聽,海làng的聲音……”
郁潔聽著,眉頭皺了起來。
“你真的要這樣活生生看著自己死去麼?我求求你,看在媽媽的份上你去醫院好不好?我明天就到,送你去醫院。”郁潔說道。
“繁繁,別來,來了我保證你看不到我。”聲音嘆息了一下:“繁繁,我這一生挺知足的,做過好人也做過壞人,愛過人也被人愛過,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個孩子,這個遺憾繁繁你以後替我彌補好麼?”
“我不管,那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郁潔說道。
“你知道,我們倆的人生從出生起就註定要聯繫在一起的,繁繁,我求你。”
郁潔掛了電話狠狠捶了下方向盤。
搖下車窗透氣,車以guī速前進著。
並排的車也搖下了車窗,一個粉面無須的yīn柔男人對她笑:“Hi,美女。”
郁潔正一肚子鬧心事。
沖那男人比了比中指郁潔搖上車窗專心開車,好不容易前方有了出口,郁潔便轉了出去,繞了一圈重又開回來,目的地:C城。杭州就不去了,她有更重要的事得去做。
郁潔又消失了。
認識她的人仔細回想一下大概有一星期左右沒見著她了,電話也一直關機。不過,有的人習以為常,因為郁潔實在是個任xing的女人,她這也不是第一次莫名其妙消失了。有的人習慣有的人必然不習慣,比如,初識的,找她有急事的,比如劉博達,比如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