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早晚的事,我想在結婚之前把該解決的事qíng都解決掉,事實上,你也看到了,我做郁潔並不成功,我不喜歡美容院。”郁潔說道。
“我知道了。”她轉了輪椅到壁爐邊,火光照在她臉上,蒼白的臉終於有了些鮮活的色彩:“在我死去之前會解決好的,而這不過就幾個月的時間而已,繁繁,你再等我幾個月好麼?”
“好。”
幾個月,郁潔其實心裡堵得慌,自從她來了兩人為了是否去醫院已經吵了不下五次,最終還是沒有辦法說動她,郁潔問Phillp他便默默地低下頭,終於有一天他私下裡跟郁潔說:“繁,你別勉qiáng她了,依她的xing格一定不會去醫院的,她說過反正都是死,她不想在醫院裡苟延殘喘,她寧可自我了斷,你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的。而且,晚了,太晚了。就讓她這最後幾個月開開心心的吧。”
歐洲的冬天愈加寒冷,郁潔有點發燒而且持續不退,Phillp給她做了最初步的檢查之後建議她去做詳細的檢查。
看見他們兩人擔憂的目光郁潔霎時覺得血都凝固不流動了一般,不要,她不要這樣。
在這座城市最好的醫院裡郁潔使勁攥著手,活生生把手心摳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檢查結果要三天才能出來,郁潔度日如年,只要一停下來她就會不停地想起死亡、死亡……終於,三天到了,郁潔手心發涼地在Phillp的陪同下去了醫院。
醫生看她的眼光帶著憐憫,說了句法文,郁潔聽不懂,不過Phillp越來越凝重的神色讓她心都要停跳了。
“告訴我。”郁潔問道。
Phillp轉開些目光:“我想我們需要做穿刺再次確定。”
接下來的日子對郁潔來說是黑色的,忽然讓她想起黑死病時的歐洲,可怖。而她居然還有心qíng給蕭翰之打了個電話。
“蕭翰之,你忙什麼呢?”
“老婆,你回來了?”蕭翰之聲音裡帶著盼望。
“沒,還得幾天呢。蕭翰之,你想要什麼禮物?”靠在窗戶前縮在沙發上,地面上的行人都裹緊了領子,想必是非常冷。
“想要你快點回家來唄。老婆,我跟頭兒說了,頭兒說給我一個月蜜月假期。”蕭翰之美滋滋匯報。
“一個月?我想想去哪兒度蜜月呢……”郁潔說道,伸手抹抹眼角兒。
“我覺得在家待著就挺好。”蕭翰之說道。
“蕭翰之,你腦子裡能想點別的不?”郁潔翻眼睛。
“現在還不能。”蕭翰之很老實,拿準了郁潔現在打不著他。
“你給我等著,等我回……”回去麼?
“老婆?老婆?說話啊,怎麼了?”
“沒事,等我回去給你煮小豆吃。”郁潔說道。
“老婆,你最近是不是想種田去?怎麼總扯著小豆呢?別說小豆,只要你煮的,不管豌豆huáng豆綠豆紅豆我都吃。”蕭翰之說道。
“切,想得美,我可沒時間,再說,我可不想變成huáng臉婆。”郁潔撇撇嘴笑了。
“那我給你煮。”蕭翰之聲音忽然壓低了:“老婆,廳長來了,傳我呢,我先過去看看,你快點回來啊。”
掛了電話一歪頭嚇了一跳,沙發邊無聲無息立著道身影。
“姐,你睡醒了?感覺好點麼?”郁潔問道。
“繁繁,你不能和蕭翰之在一起。”
“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反對?”郁潔問道。
“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在我眼裡心裡他就最好了。”
“不,他不夠優秀。”
“那是我的事,姐,我請你不要gān涉。”郁潔站起身:“我去趟醫院,也許有結果了。”走到門邊又回頭苦笑一下:“如果結果不好,也許不用你們gān涉我們也完蛋了。”
郁潔並沒有去醫院她只是裹緊了衣服在街上bào走,走到了華燈初上肚子餓了才抬頭看看,茫然,不知道這是哪裡,那邊有個廣場,郁潔跑去在長椅上坐著看行色匆匆的人。
“繁,回去吧。”這樣刻板的聲音只能是Phillp。
郁潔不關心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她只是一言不發上了車外頭看窗外。
“繁,結果出來,不是癌症,不過你目前還是需要入院治一下你的持續發燒病症。”這個一絲不苟的男人說道。
“不是癌症?不用死麼?”郁潔問道。
“得了癌症也未必都會死,潔她很開心。”他說道。
“如果她當初肯去治療所有人都會開心。”
雖然虛驚一場不過郁潔還是需要住院的,住進了醫院摸出手機打算給蕭翰之發簡訊卻發信電話完全沒有反應,拆開電池看看也都還好,但無論怎麼折騰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郁潔取出卡扔了手機決定以後只用國貨。
她姐姐一直沒來看她,Phillp說她最近有些不舒服正在休養。郁潔本以為自己沒什麼問題,可拖拖拉拉的就住了近一個月的院,在這段時間裡每天都會有個gān練的女醫生來跟她說話聊天,可是郁潔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使勁想卻想不出來。
Phillp來接她出院,一身的黑,他說:“繁,潔去了天堂。”
她點頭,他陪著她去郁潔的墓前,在那兒他說:“潔,郁繁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