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期盼燒jī一樣,白漾此時特別的希望羅既的車子在眼前。
可惜,望了一圈,不在,靠人不如靠己。
白漾心疼那五十塊錢,一邊還感慨著自己太善良了,按她以前的xing格就應該把此女的電話號碼和姓名告訴服務員隨他們怎麼去催,可今天,她實在太仁慈了,居然代付。
神遊的白漾撞到一個人,嚇得她立時倒退三步然後定睛看那人有沒有順勢倒地裝暈之類,這年頭,碰瓷兒的範圍已經擴大到人撞人了,她小心為妙。
人家沒倒,甚至連晃都沒晃一下。白漾視線從地上移到一米七五高度,看見了衣領,在往上移動二十幾公分終於看到了臉。
“白法……小姐?”
“bào跳先生。”
姜武臉上有些許的尷尬,回頭看看跟在身後的顏毅:“老三,打招呼啊。”
“誒,不用這麼客氣,大家又不熟,借過一步。”白漾說道,大冷天的站這兒聊天那得有多厚的脂肪層。
走到公jiāo站牌下等車。
沒車。
白漾決定打車,不過顯然大家跟她想法是一樣的,而且人家比她更有行動力,所以她只得繼續望車興嘆。
有鬍子眉毛沾滿了白霜的乞丐抖著嘩啦作響的盒子過來了,本來還站著不動的人群不自覺就運動起來躲開了,白漾今天同qíng心如同火山一般爆發,摸摸羽絨服口袋正好有張紙幣順手就拿出來放進了鐵盒,然後,白漾瞪圓了眼睛,她在思考一個嚴重的問題。
乞丐感激的眼神讓白漾有點不好意思。
乞丐走過去了。
白漾終於也沒好意思開口跟他說:大哥,把那張還我我給你換張十塊的成不?
一百。
她今天被散財童子附身了。
真TMD悲摧。
一輛駛近的車裡。
“沒想到這位白法醫出手這麼闊綽,還挺有同qíng心。”某bào跳先生說道。
“我真沒覺得她的表qíng是心甘qíng願的。”某顏先生說道。
不就給了乞丐一百塊錢麼,站路邊想得jīng神都快渙散了,兩撇衣襟敞開了都沒發覺。
車停下了。
白漾也看見車停下了——後車門穩穩地停在她伸手能觸摸到的地方她怎麼可能看不見。
車窗搖下來,是顏毅。
“白小姐,這個時間不好叫車,正好我們沒事,送你一程吧。”顏毅說道。
白漾猶豫了五秒鐘果斷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難道這就是好人有好報麼?神啊,菩薩啊,這是你第一次這麼快回復我,謝了啊。白漾覺得平白坐人家的車有點不大好意思,於是決定說點話兒熱絡熱絡氣氛。
“又來滑雪?”
車內鏡里兩道眼神掃了過來。
“這次就不用麻煩白小姐了。”顏毅說道。
“沒事,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白漾今天大概是受了150塊錢的刺激所以腦子不轉個兒,連個話題都不會轉換。
姜武忍不住笑了出來,白漾不好意思地說了聲道歉,正巧電話就“噹噹當”響起來了,白漾抓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就道:“老魏,我跟你說,你得賠我一百五十塊錢。憑什麼?還問憑什麼,五十塊是我代未遂師母付的咖啡錢,因為痛失這五十塊錢導致我jīng神恍惚拿錯了錢錯給了乞丐一百塊,說起來都是因為你,我不管,你要是不給我就把你的風流韻事放到天涯上去,就寫某大學某教授……”BLABLA白漾說了一堆,直到魏鳴時答應賠償她120塊為止才掛了電話。
電話就像月經,你來我也來。白漾剛掛斷姜武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不過,姜武說話比較簡短:“嗯,大哥,好,我們送白法醫回去立刻就趕回來,我們在哪兒?”他看了眼導航答道:“在西民主大街。”
白漾的電話又響,接起來剛說了兩個字“我在”電話就一聲不吭地保持了沉默。
前排遞過一個電話:“白小姐,用我的吧?”
白漾搖搖頭:“除非用10086否則我大概只記得這個關機的號碼。”
電話也衰老了,體力不行了,最近經常無預警死機。
很顯然的,顏毅不是10086,所以他也不知道她要打給誰。
車行平穩,只不過卻忽然一個急剎車停了,白漾看出去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個詞就是“車禍現場”,迅速看了一圈,沒有警笛只有圍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