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會兒你也去吃西餐吧,記得離我近點兒,看看我有沒有做演員的天分哈。”白漾一邊說著一邊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把鋥亮鋥亮的解剖刀,羅既看見了,那上頭有一個小小的紅點,像gān了的血似的。
白漾這樣主動邀他去看這讓羅既小小的心花怒放了一把,看來,她真的只是去當演員。
白漾先進了餐廳說找人,服務生帶她繞了倆彎到了一台桌前,桌子的一側已經坐了一個男人,以白漾專業法醫的眼光一打量,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挺帥,衣服也挺好看。
這年頭,長得稍微周正點的男人捯飭捯飭都成帥哥了。
看服務生帶著她來了男人立刻站了起來,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做了個笑的意思,還沒等他張口白漾就扯了個大大的笑容搶先伸出手:“哎呀你好你好,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剛才臨時送來了個屍……啊哈哈,坐吧。”
對方還笑。
還挺淡定,白漾想到。
“工作很忙?”人家還是很有禮貌的。
“這要看死……啊,看案件,也不是所有的都要我們出現場。”白漾總是把話露個小頭兒再縮回去。
瞎聊了會兒,點餐,白漾拿著菜單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然後跟對面的說:“你先點吧。”
男人很利索點了,白漾立刻笑著對服務生說“來份兒一樣的”。
她的重頭戲,嘿嘿。
牛排上來了,白漾也不動,對面先生很聰明,大概已經從她剛才的行為里了解了些什麼,於是慢條斯理的拿起刀叉輕輕切割,白漾有樣學樣。
切,我切,我繼續用刀背努力的切!
“這刀咋這麼鈍,連塊ròu都切不斷,咋不知道磨一磨啊?”白漾邊說邊翻著脫下來的羽絨服口袋,翻出一把刀然後衝著對面的先生一笑,“虧了我還有這個,我這兒還有一把你用不用換換?”
“不用,我用著還好,白小姐你隨意。”男士還是笑,笑得白漾心裡沒底,真是,非bī她表演更到位麼?
有了“合手”的餐具白漾把牛排飛快地切得要烤ròu一樣的薄厚然後心滿意足地叉起一片放進嘴裡。
“噗!服務員!”白漾叫道。
已經斜視這邊很久的服務員頭皮一麻。
“你們牛ròu都沒熟啊?”
“小姐,您點的是七分熟。”服務員拿出單子。
“我……啊?啊!那個,我忽然不想吃七分熟的了,你把這拿回去讓師傅拿孜然給我爆炒一下,麻煩你了。”白漾說道。
服務員看看她又看看她對面的男人。
“請你按照這位小姐說的去做。”男士說道。
切片牛排拿去“爆炒”了,白漾開始戳面前的凱撒沙拉吃,覺得好吃的還一叉子戳倆,沙拉戳完了又喝蘑菇奶油濃湯,還順帶著評一句,粘糊糊的哈……可即便如此對面的男士依舊嘴角上翹,白漾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嘴角不是天生上翹,有如此定力也是非一般戰士,好吧,她大概完不成老林的任務了。
爆炒牛ròu片上來了,白漾叉了一叉子放進嘴裡,咂吧咂吧:“嗯,這才對味兒。”還熱qíng地問對面男士,“你嘗嘗不?”
“好啊。”一叉子過來叉走一片。
真是……不客氣啊。
正在白漾猶豫怎麼丟醜的時候一道疾風襲來,然後一道黑影站在了她身邊,白漾一抬頭,喲,這孩子表qíng裝的真像,真像抓住老婆偷人。
“你不是說加班麼?居然和男人一起來吃牛排?”哇,口氣更像。
白漾手裡的刀子“不自覺”一抖落了桌上,當的一聲。
“你、你、你怎麼在這兒?”這就是一場需要演技和反應能力的戲。
手腕被一把抓住還伴隨著欺近的一張俊臉,他一開口暖暖的氣息就撲在白漾臉上:“還愣著?怎麼?你還想吃頓完整的是不?還不快起來去你媽家接孩子?”
拖走,順便撈起她的羽絨服等一gān物件兒塞到她懷裡,邊走還邊說,“吃也沒個吃樣兒,湯都掛嘴邊了。”
羽絨服擋住了白漾的臉自然也擋住了她控制不住的笑,回頭跟老林推薦下,真正的影帝是羅既!
直到車開起來白漾才放聲大笑。
“羅既,你不當演員可惜了,多好塊料子,那啥,回頭我請你吃飯。”反正老林額外給五百呢,“你說也奇怪,你咋gān啥都行呢?長得好,打架雖然不專業吧,但一比四也算厲害,然後吧你還會按摩,現在你居然還會演戲,這上哪兒說理去啊,羅既,來,給姐說說你有啥不會的?”
“家務。”羅既說道。
“這年頭不會家務不是毛病,白璧微瑕,再說了,古人曰過,君子遠庖廚。”白漾讚美道。
“咱倆都遠庖廚難道將來吃成味jīng人?”羅既說道。
這孩子說著話說著話就下道兒,白漾搖搖頭:“味jīng人也沒啥不好,舌頭要是練出來了以後吃啥都不用放佐料了,你看咱倆吃都吃不到一塊兒去根本也過不到一起去嘛。”
羅既只是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了白漾一眼。
白漾有點底氣不足,話說吧,人家不僅捨命救她一次,今兒又給自己解圍,自己這個德xing跟那中山láng有啥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