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去,席某人正雙手當擴音器喊話呢,腳邊是大包小包的東西,看看四周,果然窗戶後面都出現了不少小腦袋,還有一把鏟子在窗外揮舞著,連大媽都看熱鬧了。
忙撥通了席兗的電話誰知道他卻故意不接,她在樓上都聽到了手機的刺耳鈴聲。
持續打,終於在兩分鐘之後席兗接了電話,聲音大得不得了:“哦,我知道了老婆,謝謝老婆大人大量。”
席兗拎著大包小包的便利袋進來了,孟蘇便安靜地關上門也不說話仍舊回客廳坐著,動作自然得像是家裡沒有外人一樣。
席兗也不見外把那些東西分門別類儲存好了自己倒了杯水回來坐孟蘇旁邊喝。和平常一樣他繼續聒噪孟蘇今天卻不反駁、呵斥,只是仍舊低頭看雜誌。
一隻手伸過來將她垂在臉側的頭髮放到了耳後,手拂過她的臉,熱熱的。
“晚上想吃什麼?”席兗的聲音很討好。
“隨便啊。”雜誌翻過一頁。
席兗去廚房,招呼她去打下手,孟蘇不動仍舊專心致志看雜誌。
“蘇蘇,你是不是出離憤怒了?”席兗掛著粉色的圍裙站她面前,手裡拿著根小huáng瓜在啃。
繼續無視。
一晚上孟蘇就沒答席兗一句話,就算他說了要睡沙發孟蘇都沒意見,回臥室睡了門都沒有帶上,席兗說她氣傻了不會生氣了。
席兗果然就賴在她的沙發上,隔著一堵牆嘟嘟囔囔地講笑話,孟蘇連笑的心qíng都沒有。被席兗這麼一攪和估計她的日子消停不了了,也許她真該找個遠遠的地方躲這個無賴。
福城——這個字眼跳進了她的腦海。聽起來不錯,而且還是樹石的故鄉。不過她得先把腿治好了再說。
治腿……孟蘇有了主意。也許她可以悄無聲息地消失一段日子。
第33章
孟蘇早早醒了煮了些粥和幾個jī蛋,席兗倚著廚房門直說害怕,問孟蘇是不是氣得要給他下藥。
“你可以不吃。”孟蘇說道,也只有他那麼齷齪的人能想出這麼齷齪的事。
“吃,就算有毒也吃,好不容易你主動洗手作羹湯了。”席兗邊說著邊剝了jī蛋給她:“蘇蘇,晚上我帶你去看花店怎麼樣?”
“好啊,如果你敢給我弄得亂七八糟就給我都拆了重裝。”孟蘇說道。
“那不行,那我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沒眼光了嗎?”席兗笑著說道。
早飯吃完了席兗去上班,孟蘇氣定神閒地看著他打領帶穿鞋子,席兗便皺眉說她有yīn謀。
“小人之心。”孟蘇晃著鑰匙等著開門。
席兗一腳出了門又折回,手扶著輪椅湊近她:“別跟我耍心眼,否則小心我罰你。”
狠瞪他一樣。
在陽台看著席兗上了一輛等候已久的車走了孟蘇才開始收拾東西,這個無賴鬧得她頭疼,為了不早點氣死還是躲遠點的好。
兩個小時後孟蘇打車來到這個城市最邊緣區域的一家康復中心,這樣毫不起眼的樓看著就很適合“隱居”。
辦理了入院手續又檢查了一通,大夫跟她談完了治療方案已經到中午了。席兗給她發了條簡訊讓她記得吃東西,孟蘇沒搭理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到醫院躲清靜。
這醫院果然清靜,老舊的樓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孟蘇病房的窗子就被綠樹掩映著,不過一抬頭滿眼的綠倒也賞心悅目。
晚飯後孟蘇習慣xing出去走走發現地處偏遠就是好,人少安靜空氣也好。最好的一點是這裡沒有牽動心qíng的人和事,心緒不必時時煩亂。
手機已關掉了不必擔心席兗的騷擾。現在他就是在她樓下喊破了喉嚨她也聽不見——果然眼不見心不煩。
也許他會bào跳如雷,也許會撬門,但是,關她什麼事?享受現在的愜意才要緊。
據醫生說她康復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的,除非有特別的意外。
早上孟蘇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喚醒的,綠葉鳥鳴,醒來便是歡快。
開了電話信箱已滿了,每一條都是席兗發來的,剛開始是問她在哪裡為何不回家,接下來便有些bào躁命令她開機接電話,孟蘇看到這裡就笑,都關機了如何能接電話?再接下來慢慢有些擔心了,說晚上很亂讓她不要到處亂跑。最後一條席兗大概是頭頂冒煙了,威脅她說他很快便能找到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孟蘇笑著關了電話,讓他找好了。
這次住院孟蘇帶的東西很齊全,包括筆記本,所以每天可以上上網看看書日子倒也不無聊。而且,自從來了這裡孟蘇發現她不做那個噩夢了,原來果然是因為和席兗有關係。
治療繼續著,孟蘇很是配合,在經歷了上次的謀殺之後她覺得能活動自如是很重要的。
和她同病房的阿姨比她利索些也很健談,常常拉著她說半天的話。晚飯後兩人便一起去散步,護士們開玩笑說她們看起來倒像是母女倆。
孟蘇聽了想笑,若是母女倆都這麼倒霉那就是該去算命了。那阿姨也沒人來看望,只是每天會接到兩個電話,似乎是她兒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