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痒痒的,孟蘇揮揮手,下意識便知道是席兗那傢伙,手被抓住嘴上被啄了一下:“快起來吧,一會兒客人來了見你這副樣子該想歪了。”
“幾點了?”孟蘇眯著眼睛問,手指被席兗一根根咬來咬去,有些痛有些麻。
“十點,老姚進了收費站了,最慢五十分鐘就到了。”席兗說道。
孟蘇撲騰就坐了起來,十點,她從來沒這麼晚起過。席兗打扮的不能再居家了,還圍著那粉色的圍裙。
“真是chūn意盎然哪!”席兗感慨,轉身出去了:“不看了,看了也白看。快起來收拾收拾,別弄得太花枝招展。”
遮遮掩掩地去洗手間瞥見席兗正看湯鍋,空氣里香香的,引得饞蟲都出來了。看看自己肩頭鎖骨處的吻痕,一會兒要穿厚實點的衣服,還好脖子上沒有,否則這個時侯穿個高領那就太明顯了。
收拾完了出來席兗上上下下看一遍:“還行,過來先吃個jī蛋。”
席某人手裡拿著個湯勺,一手端個碟子裡面一個jī蛋,孟蘇說不吃,一會兒一起吃飯好了,席兗便嘆氣:“不知道我什麼意思啊?你那麼能吃,先墊點兒一會兒就不用吃太多了,否則老姚該以為我娶個大肚婆了。”
這人嘴怎麼這麼黑。
難得,孟蘇竟有些緊張,有點像等待審查。千呼萬喚的那位老姚終於在樓下露臉了。孟蘇在席兗旁邊站著等,席兗還不拿下那圍裙,非說要讓他瞧瞧自己家庭煮夫的樣子。
門開了,那位孟蘇見過的男人大咧咧就跨進門了:“喲,還列隊歡迎呢?同志們好,可以解散了!”
再一次感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席兗身上的圍裙引起了“首長”的注意:“幾天沒見,下基層了?到炊事班了?”
孟蘇尋思這人是不是部隊裡的,怎麼句句行話。
“常駐,調後勤了。”席兗說道,這才想起來為兩人介紹:“老姚、我老婆。”
“久聞芳名。”姚首長說道。
這話聽著真彆扭。
“請進吧。”孟蘇說道。他和席兗去說相聲保管火,一來皮相好二來嘴皮子好。
老姚其實不老,和席兗一般年紀,說話也是一般上下。老姚帶來了一瓶酒,據說是八十年珍藏,視察了一遍廚房說,就這大鍋飯似的伙食還真làng費了他的酒,不如到樓下買點豬頭ròu下酒,孟蘇聽著直想笑,席某人一直自chuī的烹飪功夫基本被貶得一文不值了。
席某人也神奇,不知道哪個抽屜里變出兩袋吊爐花生。
酒瓶開啟濃濃的酒香飄溢,孟蘇看一眼,八十年果然不是chuī的,老姚眼睛尖問她喝點不,孟蘇沒說話席兗就否決了,說他家老婆習慣好,滴酒不沾。
倆男人並沒有墨墨叨叨搞超長戰線,不過那酒下去的也真快,老姚看著沒怎麼樣,席兗臉紅撲撲的有了醉意了,本來她在這兒也沒什麼cha得上話的便說順便到樓下超市買些酸奶給他們解酒。
出了門才放鬆了些,買了解酒藥回來見小然的車在樓下,來之前怎麼沒說一聲,疑惑著上了樓。
小然開的門,臉上有笑,看著卻不很自在,沒等孟蘇問她怎麼來了她便說道:“不知道你有客人,本來不想上來的,席先生太客氣了。”
“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我陪你去樓下服務中心吧。”孟蘇說道。小然來的時候基本都是沒吃飯的。
結果小然卻是吃過了,來是給她送些稀奇的水果,一邊說著自己還有事便匆忙走了。
孟蘇覺得小然有點不對勁,神qíng不太對,即使上次是失戀也沒有這樣慌亂的模樣。
兩個男人已喝完了酒,孟蘇讓他們在客廳聊著自己在廚房收拾,一邊又想著小然的事,回頭得給她打個電話。
下午老姚走了,席兗也不送,只開了門說“得了,有事打電話吧”,連樓下都不送,回身便抱住她,嘴裡滿是酒氣:“老婆你辛苦了。”
“去喝酸奶,我給小然打電話。”孟蘇說道。
“別打了,老婆,我頭疼,你給我揉揉。”席兗膩著。
“要么喝酸奶,要麼你疼著。”孟蘇拍他的手,男人要是起膩也夠黏的。
“一起打,你邊打邊哄我睡覺。”席兗還是耍賴,孟蘇很想一腳踹飛他。
席兗枕著她的腿閉目養神狀,孟蘇打電話過去響了半天轉到了語音信箱,也許小然在開車手機不方便拿,孟蘇讓她有時間回個電話。
“老姚說你對人不熱qíng。”席兗說。
“又不是飯店賓館洗頭房,熱qíng什麼。”孟蘇說道。
“說話咋這麼噎人?咋了?不高興了?”席兗睜了眼睛,抬手捏捏她下巴:“不過,老姚特服你一點,開車沒多久的人敢開出飛車的速度。老姚還說,不能跟你打架,否則吃虧的鐵定是我。”
“誰跟你打架?”孟蘇冷笑下。
“不打架?不打架咋生孩子?”席某人聲音開始不正經,被孟蘇一巴掌拍在肩膀上,疼得唉喲個不停。
席兗睡了,孟蘇看窗外。多好的日頭,現在的時候剛剛好,不冷不熱。可惜上城的秋天城市裡沒有落葉。想起落葉自然會想起樹石和新新,好久沒和新新聯繫了,她有點怕,怕某一天所有的聯繫都斷了,怕她和新新成為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