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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寺廟的鐘聲幽幽傳進房內,已是子時了。朱瞻基不走他們自然也都不敢先行告退,書房便一片死寂,知夢無事可做便重複著剛才的事,儘量不弄出半點聲響。

“我坐這兒一晚上你就掃一晚上灰?有那麼多灰麼,蕭女官?”朱瞻基忽然開口,聲音卻似一覺醒來還帶著睡意。

“回殿下,奴婢職責所在,掃幾遍都不多。”知夢捧著撣子立定答話,從這一排排書櫃望去可以看到朱瞻基的背影。他還是那個姿勢未變,甚至頭都沒稍稍抬起來一點,知夢想大概他也仍舊是閉著眼吧。

“子時了,你們都退下吧,我自己待會兒。”朱瞻基說道。

知夢便行禮告退出來,外面那倆小太監跟在她後面:“蕭女官,殿下這是怎麼了?可說了什麼?”

“沒,只吩咐退下。”知夢說道。

回房舀水洗了臉,拿了藥膏正要塗才想起,手已好了,這藥膏還是省著些用,宮裡規矩多自然犯錯機會便多,這次傷了手下次沒準兒就是傷了腳,朱瞻基也不會因為那點小小的“jiāoqíng”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送藥。況且,這次救她也未必是因為什麼jiāoqíng,她是漢王府的人,留著會有用得著的一天。

第二天,知夢以為書房又會是如常般清淨,未料朱瞻基下了朝便來了書房,讓拿了書也不看,只是在窗下羅漢chuáng上歪著慢條斯理地喝涼茶,那種愜意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昨晚曾有過苦悶。

知夢將自己掩在書櫃後如常整理著書卻聽得朱瞻基讓她拿《詩經》過去,找了來送去放在桌上便yù轉身。

“讀過《詩經》吧?”朱瞻基的語氣又是常見的漫不經心。

“是,奴婢小時候粗略讀過。”知夢說道,猜著他話的用意。

“《詩經》里有個出名的美人知道麼?”

怎麼猜知夢也未料到他會是問這個。《詩經》里美人那麼多誰知他又是指的哪一個。

“知夢愚魯不知殿下所指是哪位。”

“又美貌又有才氣的那位。”朱瞻基加了提示。

“殿下指衛莊公夫人和許穆夫人?”知夢問道。

“自然是說莊姜,許穆夫人受父母聲名所累不提也罷。”朱瞻基道。

知夢不語,他忽然提《詩經》已是出人意料,此時又談論著《詩經》里的第一美人到底是何用意?

“你可知莊姜的命運?”朱瞻基問道。

知夢猶疑著點了頭,朱瞻基真是讓人看不透。

“看來讀過的書還不少,在家時讀過的還是在王府里學的?”朱瞻基問道。

“奴婢未讀過許多書,《詩經》乃是小時候家母閒暇時所授,故此印象深刻些而已。”知夢斟酌著說道。

“那你在王府里多學些什麼?如何當令官?如何chuī笛?”原來這才是重點麼?

“知夢承蒙王爺不棄收留在府中心中一直感念,但一介女流又不能為王爺效命於鞍前馬後,所會的也無非就是這兩樣,施展出來雖讓人笑話,但能博王爺一笑也算知夢的孝心。”知夢說道。

“那你打算如何報效本宮啊?”朱瞻基換了個姿勢歪著,好整以暇看著她。

“只要知夢能做到必定萬死不辭。”知夢說道。

“死就不必了,你這樣的美人本宮捨不得。不如……”朱瞻基忽然坐起邁下羅漢chuáng走到她面前,又是淡淡的佳楠香:“不如你便以身相許如何?”

知夢頓覺渾身冰涼,朱瞻基是要用她回頭來對付朱高煦麼?

“知夢罪婢怎敢玷rǔ了皇太孫殿下的聲名。”知夢兩手又習慣□握,右手不自覺便去碰那鐵環。

“那你以為我在皇祖父面前說了那番話還有誰敢娶你麼?”朱瞻基笑。

知夢立刻跪下:“知夢惟願一輩子在殿下身邊做司籍女官終身不嫁。”

心砰砰跳著似乎要跳出胸膛,耳中似乎都聽到了血管里血液奔流的聲響,她害怕,害怕這會成真。

“我還想選了皇太孫妃你們便一起進門也省事,既然你現在還不願意勉qiáng也沒意思,起來吧!”說著話竟彎腰親自來扶,手抓住她的手腕,那隱在衣袖下的鐵環便一併被他握在掌中。

知夢起身yù抽回手卻見他已挽起她的袖口露出那烏黑光亮的鐵環。

“你母親哪裡弄來這樣一個手鐲,讓我仔細瞧瞧。”拉起知夢的手腕近了些看。

“不過是一個手鐲,殿下……”

“你知道麼,我見過一種鎖犯人的鐵鏈,一端也有鐵環扣住人的手腳,除非有鑰匙否則便弄不開,和你這個手鐲很像。只不過手鐲少了兩個連著鐵鏈的凸起。”朱瞻基說道。

“殿下……”

“殿下,您看我捉到了什……”女子嬌俏的聲音戛然而止,是那天遇見的嬌俏少女孫氏。

知夢yù抽回手無奈朱瞻基握得用力硬是掙不脫,臉上便有了些慍色。

“令兒,本宮說過的話不記得了?”朱瞻基抬眼瞧瞧門邊站著的明艷少女,嘴角有著微微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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