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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事都有個限度,她的限度朱瞻基的限度也許都到了,既如此便散了的好,散了心裡還有個好念想。

長長的嘆一口心裡才舒坦一些,腦子裡又冒出胡氏桌上的經卷,寺院,似乎是個清淨的所在。

正想著這事,上頭傳下來旨意說太后要出宮禮佛,命嬪妃們及聖眷夫人隨駕。

寺廟雖在城中卻很是幽靜,人都裹在淡淡的香火里,似乎身上那股子俗世中的味道都被掩埋了。

知夢以為這趟必定也是要受張氏些教訓的,出乎意料的,沒有,張氏似乎根本不記得她這個人一般,難免又讓知夢揣測一番。難道真如張承所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有了些愧疚?不,不對,這樣做太明顯,張氏那樣聰明的人斷然不會的。

算了,不想,在這樣的地方想這些爾虞我詐是對佛祖的不敬。

上轎回宮知夢一路上還有些戀戀不捨,抬袖子聞聞還殘留著淡淡的香火味兒。

從廟裡回來知夢一直在想怎麼與朱瞻基說,尤其是看到他滿臉小心翼翼的時候她就更想說,以前那個帶著些邪氣不大守規矩說話又不著調的朱瞻基已經漸行漸了,短短几個月功夫他身上便罩上了一層讓人不可親近的氣息。

“容兒,你最近有什麼心事?”月末的午後陽光還好可以敞著窗子。

“朱瞻基,我想去廟裡住一陣子,為……為他念念經祈祈福,我聽人說未出生便逝去的孩子不好轉世,所以我想去為他做些什麼。”知夢說道。

“也好,待過了重陽我陪你去。”朱瞻基說道。

“不用。”知夢覺得自己拒絕得似乎過於直白與急切了便又解釋道,“朝野上下這麼多事哪裡能離得了你?本來大臣們就看我不順眼你再跟我去還不是讓他們吃了我?”

離得遠了若不再想念那便可以了無牽掛的散了。於她、於他都好。

於她自此便離了這禁了十幾年的牢籠,於他便可以堂堂正正做個帝王不必再在誰的面前小心翼翼了。

“容兒,你有心事。”朱瞻基說道,他側著頭看她,她的頭略略低著,陽光都照在了頭頂,秋陽並不很柔和,所以那光有些刺眼,她忽然便抬起頭來看著他了,嘴角迅速地翹起一下,算是笑了吧?

“朱瞻基,我只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為我無緣的孩子做些事qíng。”知夢的口氣很是堅定,一個人安安靜靜音咬得有些重。

這樣的眼神讓朱瞻基忽然想起了漢王府的那場夜宴。

“也是我的孩子,我們一起,我們說好了……”朱瞻基站起來走向她,身軀逐漸遮擋了陽光將她籠罩在那一片影子裡,“你忘了,我們說好要一起的。”

動作輕輕地攬她入懷。

沒有忘,也不會忘,可有些事不能當真的,忘記要一起的人不是她。

“容兒,你不會離開我是不是?”他的臉頰輕輕磨蹭她的鬢邊,“不會的,是不是?”

會的。

知夢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回答了個輕微幾不可聞的“嗯”,淡淡的像是樹葉飄落。

朱瞻基又一次不在乾清宮的那天外頭下著秋雨,知夢隔窗聽雨一邊在燈下繡著荷包,最近她是越來越心急了,就怕做不完。

窗子輕輕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知夢沒在意,也許是風。

又是一下,知夢推開窗只覺得眼前一亮,正巧天邊又有閃電知夢便沒有在意,yù關窗卻發現窗上不知何時多了兩指寬的紙條,上面只有四個字:命斷逍遙。

知夢揭下紙條趕緊就著燭火燒了。

她知道這話的意思,張承已說過朱瞻基早就建了囚禁朱高煦的地方,美其名曰逍遙宮,如今說命斷……難道朱高煦已死了?

雖已告誡過自己不要去想但朱高煦變成屍體這個認識還是讓她打了個冷顫,腳上像長了東西往外挪著。

不,不能去。

若朱瞻基不在那裡,若朱高煦沒有死她此時一去便說不清楚了,在這宮裡切記的一點就是永遠要與那些失勢的人劃清界限,而她與朱高煦大概要借用王母娘娘的簪子畫出一條天塹來才好。

窗外的雨聲愈發大了,噗噗噠噠的敲在木窗上,似乎有低低的嗚咽。

知夢熄了燈睡下了,黑暗裡盯著那窗戶,總覺得外頭有人在說話。

不,絕對不能去,朱高煦的死是他自己造成的,你沒有力挽狂瀾起死回生的本事便安分些。

迷糊睡著了卻總覺得朱高煦站在chuáng邊濕淋淋的看著她,眼睛是通紅的……

第六十章

雖告誡自己不許想朱高煦生死之事,但畢竟他曾經救過她的命,若說完全不想也做不到,於是便常常有些心神不寧,自然,她也在想著那送來這消息的是什麼人。

她厭煩了這接連不斷的猜測,她厭煩了這沼澤一樣的宮廷,如今她半條命已陷進去了,再不及時抽身等著自己的便是滅頂之災。

滿月的小公主有些不適常常夜啼不歇,太醫們想盡了辦法也無能為力,孫妃便常面有哀戚,朱瞻基心疼女兒便常去陪伴,不過,大概是怕知夢有什麼想法便常常又凌晨里趕回來,第一天晚上還把知夢自本就不十分安穩的睡夢中嚇醒。

“容兒又做噩夢了?怎麼睡得如此不安穩?”朱瞻基在她身側躺下拉好了被子裹住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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