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岑三娘眼裡的譏諷,許氏不是蠢笨之人,猛然住了嘴,嘆了口氣道:「三娘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聽不進奶娘的勸了。我雖奶了你,又侍候你長大,終究是個奴婢。可奴婢是為了你好啊……」
許氏苦口婆心的嘮叨聲中,岑三娘突然平靜了。
眼前的許氏油鹽不進,一心盼著回到李家重獲昔日的威風與榮光。
是這幾年自己把她們當家人看待,太放縱了。哪家的奴婢敢不顧主子的意思肆意妄為的?還能數落主子的不是。不聽她的,還對不住她了。
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呢?
岑三娘突然想起空青撐船回別苑救她和百草,兩手磨掉了皮,紅腫滲著血絲。想起那兩寸許的花鈿插在他後背,他連停下來拔掉暗器療傷的時間都顧不得。
她又想起空青夜探裘府救出百草,想到他一人打趴下裘府十來名手持棍棒的家僕,累得手抽筋暈倒。
一枝神秘的釵啊。
岑三娘輕嘆。
她聽到了巷子裡傳來的嘈雜人聲。
該來的總會來的。
薄薄的門板被有禮的敲響。
「媽媽,去開門吧。」岑三娘鎮定的站在院子裡。百草有些惶恐的站在她身旁,緊張的望著許氏去開門。
作者題外話:晚上繼續哈
總管
一群看熱鬧的孩子簇擁著來人擠進了院子,外面站滿了圍觀的街坊鄰居。小院霎那間擠得滿滿當當。
「方總管!我是晴瀾啊!大姑娘身邊的丫頭晴瀾!你還記得我嗎?」不等來者開口,許氏已激動的抹起了眼淚。
李方遲疑的看了她一眼,笑容和煦了許多:「還真是你這丫頭。」
見認出自己,許氏哎了聲,轉身就尋到了岑三娘:「三娘子,這是李府的李方總管,我們都尊稱他方總管來著。方總管是老太爺的伴讀,深得老太爺信任。沒想到老太爺竟然令他來接姑娘。老太爺必定太過想念姑娘了。」
也許心裡起了芥蒂,看一個人便哪裡都不順眼。外祖父讓信任的總管來接自己,以許氏的語氣,難不成自己要跪謝才配得上這位方總管?岑三娘心生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