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著簡單的道髻,敞口衣領間露出了修長優美的脖頸。側身坐著,露出腰際柔美的曲線。
羅漢榻旁擺著一隻三尺高的百童嬉戲青瓷梅瓶。瓶里養了幾枝粗壯的貼梗海棠。貼梗海棠枝枝上綴滿了一簇簇紫色的細密花朵,將枝幹染得像珊湖般美麗。
她仿佛坐在花樹之下,陽光灑落,靜美如畫。
他有些恍惚,手伸出去,觸著帷帳上她的身影慢慢勾勒著。
薄薄的絹被他的手指一點,輕輕飄動。杜燕綏有種觸不到她的心慌,握住那道帷帳用力的掀開。
絹質的帷帳無聲飛揚起來。杜燕綏終於看清楚了。
她的肌膚在陽光下像越瓷般皎潔,閃耀著一層淡淡的光。她露著淺淺的笑容,手不時揚起,抽動著針線,充滿了柔美的韻律。
帷帳又落了下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杜燕綏不耐煩的轉了個身,趴在了炕沿上,從帷帳里伸出腦袋,就這樣痴痴的看著她。
像是感覺到他的注視,岑三娘歪過頭:「睡醒了?醒了就起來洗漱吧。快午時了,今天給了廚房二兩銀子,讓中午和晚上都加菜。」
「你幫我梳頭。」杜燕綏趴著不動。
岑三娘放了針線,拿了木梳篦子走過去。伸手將帷帳挽在兩側的帳勾上,脫了鞋坐了上去。
杜燕綏坐起身,一頭黑髮傾斜而下。
她先用梳子簡單的整順,再細細用篦子梳直。
杜燕綏突然轉過身,伸手拔掉了她頭上的金簪子,看著她的長髮散落下來,就得意的咧開一個笑容。手飛快的抄起木梳篦子扔了出去,叮噹兩聲,兩片挽住的帷帳飄落下來,把兩人同外界隔開了。
岑三娘期期艾艾的說道:「快擺午飯了……」
杜燕綏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岑三娘看到他敞開的中衣領間的喉節明顯的發出一個吞咽的動作,頓時覺得他把自己當成了盤菜,正在咽口水來著。
……大中午的,萬一丫頭們提了午飯過來催請怎麼好意思?
她腦中才閃過這個念頭,已被杜燕綏拉到了身下。
她條件反射的用手撐著他的胸:「要吃午飯了!別鬧!」
他的呼吸幾乎全撲到了她臉上,喃喃說道:「三娘,他們說媳婦才是用來填肚子的。」
岑三娘知道自己的臉很燙很燙,眼神情不自禁的躲閃著,嘴裡反駁著:「他們騙你的……」
看著嫣紅的唇肉嘟嘟的,小小的,杜燕綏吞了吞口水,眼神眯了眯,不耐的扭了扭身體,嘴唇像被火燒了似的難受:「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