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綏拿回了國公爵,杜國公府實至名歸。君臣二人都滿意了。
出了皇宮,杜燕綏就看到黑七和饅頭騎著馬,站在宮門前等他。兩人腰間結著孝帶,饅頭手裡捧著件孝衣。杜燕綏心裡一酸,拿過孝衣穿好,翻身上了馬,輕聲說道:回家!
☆、憤怒
憤怒
國公府正門大開,所有人都安靜的等待著。
岑三娘陪著老夫人坐在偏廂,從逢春手裡接了熱茶送過去:宮裡頭要述職恐怕要等些時候。祖母先在炕上歪會。黑七和饅頭已經去宮門外接他了。等出宮的信傳回來,我再來請您。
我哪裡睡得著。杜老夫人拉著岑三娘坐在炕沿,斟酌著和聲說道,燕綏受傷,武昭儀遣了丹華姑娘一路侍候著。你別往心裡去。燕綏帶傷又帶著孝,他斷不會在這個時候納妾的。
岑三娘滿眼震驚:祖母,我就沒想過什麼妾不妾的事……
祖母明白。杜老夫人溫和的拍了拍她的她,輕嘆道,這節骨眼上,燕綏怎會有心思納妾。你放心吧,祖母也不會答應的。
你想答應我還不干呢。岑三娘被杜老夫人幾句話攪得坐立不安。
杜家人丁少,杜老夫人再疼自己,她心裡巴不得杜燕綏是配種的公豬,圈裡溜達一圈,來年母豬出欄似的,最少一窩生三。
岑三娘可以理解,卻無法忍受。如果她嫁杜燕綏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群兒女,或者有了一群妾。她實在沒辦法只能面對現實,大不了隔絕了心,儘量把日子過舒坦就行。可是她和杜燕綏就像後世所有的小夫妻一樣,明明白白的兩個人,突然硬生生的要擠進來各種女人,叫她怎麼受得了?
先前她一味心思往武昭儀和滕王要往杜家安眼線的思路上想。經杜老夫人這麼一點,岑三娘眼裡滿是丹華的身影。
面容嬌美,武藝超群……原先一個叫丹華,一個叫空青,都畫裡的顏色來著。琢磨著,岑三娘就想起青梅竹馬,同為滕王侍衛,朝夕共處,日久生情來。
一琢磨,她就冷靜了。一冷靜,就想看戲了。
外間響起了丫頭的聲音:老夫人少夫人,孫少爺的馬進巷子了。
杜老夫人猛的坐了起來。來不及叫丫頭,岑三娘趕緊蹲下侍候她穿了鞋,扶著她去了正堂。
剛站定,就看到杜燕綏甲冑未解,身上罩著寬敞的孝袍,大步走了進來。
燕綏哪!杜老夫人激動的喊了一嗓子,眼淚就泄了一臉。
杜燕綏在院子裡站住,目光掃過一院素白,就跪了下去。他磕了個頭,抬起臉仰天大喊了聲:娘,我回來了!
那聲音蒼涼的像風吹過雪地,讓人動容。哭聲悠悠蕩蕩的在院子裡響了起來。
瞧著他一步一磕頭的過來,岑三娘的眼睛漸漸的紅了。
祖母,我回來了!杜燕綏跪行到杜老夫人身邊,低著頭,聲音哽咽起來,我答應娘年三十回來陪她放煙火,我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