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哭著將他攬進了懷裡: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去給你娘上香吧。
岑三娘悄悄的往後退了一步。
杜燕綏起身,目光就落在她臉上。她望著他,想笑又擠不出來,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岑三娘不知道看到他回來自己竟是這樣的表現。沒有衝過去抱著他哭,也沒有歡喜的又蹦又跳。
三娘,幫我拈香。杜燕綏伸手握住了她,眾目睽睽下,自然的牽著她走到了香案前。
他鬆開手,跪在了蒲團上。
岑三娘取過香去點,線香顫抖著,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心仿佛活過來了,要用盡所有的控制力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杜燕綏上了香,磕了頭起身。看了眼院裡站得筆直的親衛們,淡淡的說道:都去歇了。杜總管,把知恩的棺樞和侍衛們的骨灰都擺進側院裡。做七日**,再下葬。
是。杜惜福抹了把淚應了。
杜燕綏看了眼饅頭:日後跟著我,做我的長隨。搬黑七院裡去住。
是,孫少爺!饅頭眼裡閃動著驚喜,大聲應了,回頭換衣裳打包袱去了。
在杜燕綏的安排下,杜家上下又忙活起來。
杜燕綏這才轉身扶了杜老夫人:祖母,你且回正氣堂歇著,孫兒換過甲冑再來看您。
好,好,快去吧。三娘,熱水可備好了?杜老夫人高興的詢問道。
岑三娘趕緊回她:您放心,都備好了。
杜燕綏目光一轉,看到孤零零站在廊下的丹華,走過去輕聲說道:我祖母年事已高,身邊除了尹媽媽沒有別的大丫頭掌事。尹媽媽的小兒子戰死,她怕顧不過來。勞煩你幫著管下正氣堂可好?
他可真客氣。丹華心裡一片苦澀,靜靜的說道:主子既然把奴婢賜給了國公府,孫少爺不用對奴婢這麼客氣。
她越過他走向老夫人。
你不用自稱奴婢。杜燕綏垂下了眼眸,轉身朝岑三娘走了過去,走吧,我身甲冑穿了一天了,不舒服。
岑三娘把兩人的對話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什麼話都沒說,給老夫人行了禮,帶著丫頭跟杜燕綏一起回了歸燕居。
進了院子,看到小四兒幾個睜大眼睛看猩猩似的打量杜燕綏,忍不住樂了:都不用幹活了?
幾個小丫頭一轟而散。
進了臥室,她給他脫了甲冑。阿秋夏初識趣的捧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