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份不同,用不著怕他。皇上昭儀與滕王三人之間的關係極為微妙,我猜他來你從前住的繡樓,大概是想瞧瞧你究竟有何不同,能得袁天罡那句批語。杜燕綏猜測著滕王的心思道。
也許你們都錯了。那晚最艷美的女子是六娘。岑三娘看到柜上油燈旁的火石等物,輕嘆一聲:燒了吧,瞧著心頭不舒服。
兩隻人偶被付之一炬。杜燕綏也沒有心情再翻看岑三娘幼時的物品,沉吟了下道:必是此處打掃之後他才來過。他應該知道你會重回幼時的繡樓,會找到這兩隻人偶。三娘,你看到這兩隻人偶,你想到了什麼?
岑三娘滿腦子想的都是滕王會不會像皇帝一樣,巧取豪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仍沒歇了心思。可說出來卻覺得自己有點自作多情的味道。
滕王做事自有深意。等祭祀過後,去王府拜會時或許能看出幾分端倪。杜燕綏心裡氣惱滕王對岑三娘的覬覦,又覺得滕王不至於那麼愚蠢。
人偶會被岑三娘發現,也有被自己發現的可能。
就算當日皇帝戀上武昭儀,武昭儀不肯,接她入宮也不見得那麼順利。滕王妃是尉遲老國公的親女,老國公尚在世,尉遲大郎二郎均受皇帝重用。杜燕綏認為滕王不至於為了得到岑三娘,蠢到得罪尉遲府和杜家。就算他存了這心思,在皇帝巴不得找茬的情況下,搶一品國公的妻子,他不是自尋死路麼?
杜燕綏從來都覺得滕王的心思不好猜,乾脆懶得去猜,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岑三娘點了點頭,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我一共做了四個,還有兩個,一個是百草,一個是你。你說,他是想暗示你和百草會有什麼關係?
我和百草會有什麼關係?杜燕綏反問岑三娘。
百草和許氏消失得無影無蹤,怎麼和杜燕綏扯得上關係。岑三娘失笑,她真是在胡思亂想。
在繡樓耽擱了些時間,兩人下了樓,出府坐了馬車去岑家三房。
三房的大門洞開,大老爺四老爺親自到大門迎接。
岑三娘沒有下車,從側門直接進了二門,下了馬車,就看到垂花門口大夫人二夫人和四夫人領著兒媳們笑吟吟的來接她。
四夫人見她滿身富貴氣派,一激動叫了起來:哎呀三娘子如今做了一品夫人,這身打扮叫堂嬸都認不出來了!
岑三娘笑著給幾位堂嬸行了禮。又和堂兄們的媳婦見禮。鄒氏看到她竟像看到家人似的,眼圈一紅,差點哭了起來。
老太太還等著呢。圍在這裡見禮叫什麼事,進屋再敘吧。大夫人發了話,伴著岑三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