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隔了一個梢間就是尉遲寶珠的臥室。岑三娘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只見先前站在正堂的嬤嬤女官侍女們早就進去了。
她用力的想抽回手,壓低聲音道:王爺自重!
身體被滕王拉得一個趔趄,手腕像被鐵箍著似的掙脫不開。岑三娘又急又怕:我是蔡國公夫人!
滕王沒有說話,拉著她急步過了迴廊。
岑三娘急得不敢放聲喊叫,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心裡害怕起來。低聲說道:王爺你究竟想帶我去哪裡?
迴廊盡頭是道月洞門,滕王拉著她出去,外面是座花園,園子裡有座圍著雕花門窗的亭閣。
直走了進去,滕王才鬆了手,慢條斯理的說道:想單獨見見你可真不容易。
電光石火間,岑三娘一下子就明白了岑六娘那句話的意思。她張大了嘴,指著滕王顫聲說道:你和他打一架,是知道出於禮節,會來賠禮。做戲做全套,他拉不下臉,只有我會來拜見王妃。你,你是想誘了我單獨來王府?你想做什麼?
去年端午在曲江見著你,本王一直在想,為何你又穿了茜紅衣裙……滕王負手站在她面前,風吹起他身上雪白的苧麻,一雙眼睛幽深如潭。(明天再更)
☆、失望
失望
園子裡種著一池荷,已有粉紅的花箭婷婷探出枝葉。陽光打在滕王的臉上,白衣如雪,腰帶上金絲繡的盤龍璀璨奪目。耀得岑三娘眼睛都花了。
那一年端午我悄悄進了隆州城,火龍灑出來的漫天金花銀雨真美。那麼多人擁擠著,我瞧著你,覺得長街上就像只有你一個似的。原本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沒想到街上卻又多出一個你。我有時候會想不起你的模樣,只記得那件衣裳,像雲霞似的。滕王像對著岑三娘在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風輕輕吹拂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岑三娘漸漸鎮定下來,揉著手腕,慢吞吞的說道:我穿什麼衣裳……關你屁事!你千萬不要說你喜歡我,我會覺得很噁心。
這句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引得滕王輕輕笑了起來。笑容在他臉上一點點綻放,像陽光照在冰雪上,竟有幾分溫暖的感覺。
他心情極為愉悅的模樣:後來我才知道,你來船上見我時的斯文矜持全是裝出來的。你怎麼做得出在開國侯府門口打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