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的是個穿長衫的中年男子,對領頭的黑衣人說道:「可辦得利索?」
黑衣人就掀起了馬車的車簾。
中年男子舉起燈籠往裡一照,車裡躺著的可不正是杜燕綏和他的夫人。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從袖中掏出一袋金子扔給黑衣人道:「辛苦了。」
他身邊的上就走過去想抬人。
接了金子的侍衛掂了掂重量道:「此趟風險極大,這數目還得再加兩成。若你做不得主,盡可再去問問主家。」
中年人怒道:「都說游家兄弟做事乾脆,怎的坐地起價?
船上傳來一個聲音:「給他!」
中年人回頭看了看,哼了聲,又取出一袋金子拋了過去。
聽到船上另有主事的人,侍衛們互看一眼,突然發動。
中年人眼神一冷,冷笑,往後疾退,手裡的燈籠晃了晃。他帶來的人簇擁著他就往船上退。
船上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巴掌聲,船弦上頓時站起一排手持弓箭的人,箭枝嗖嗖的射了過去。
早有侍衛將馬車扯得換了個方向。靠著馬車邊躲避邊拔了箭還擊。
聽到箭枝扎在車廂壁上發出奪奪奪的聲響,杜燕綏翻了個身將岑三娘抱在了懷裡:「別怕,車廂壁是夾了鐵塊,射不進來的。」
外間喊殺聲和說話聲就在身邊,偏偏兩人在車裡抱成了團,岑三娘忍不住有點害羞,推搡著他坐起身來:「既然射不穿,還不起來!」
杜燕綏坐起來,卻仍將她抱在了懷裡,在她耳邊大義凜然的說道:「我是在保護你呀!」
岑三娘盯緊了車簾,生怕有人掀起帘子來。
就聽到一聲淒叫。那聲音就在馬車旁,顯然有人中了箭,她嚇得往杜燕綏懷裡縮了縮。
外間中年男子已逃了回船上。船上射箭的人仗著居高臨下,又射中了幾名侍衛。逼得眾人全躲在了馬車後面。
借著這工夫,船上人推掉了木板,緩緩離了岸。
「你們跑不掉了!」馬車這邊的侍衛喊了一嗓子。
船上的人哪裡還顧得上聽他威脅,順著江水就朝下游駛去。
這裡上下游同時行來了數艘船,拉著漁網包抄圍了過去。
「王爺到了!」一名侍衛歡喜的叫了聲。
杜燕綏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看,跳下車,伸手將接岑三娘接下車來。
江面上幾條船已將那船攔了下來。此時船離岸不遠,月光下隱約能看到人在博殺,刀劍相擊聲叮叮噹噹的響個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