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幾丈遠就站著王府的侍衛,將這一片地方圈了起來。
隔著潭水就是樹林子,岑三娘下了轎,聽到樹林裡傳來馬嘶人聲,知道王府的侍衛在打獵。見饅頭幾個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色,岑三娘笑道:「等見過王妃,你們便玩去。只不許走遠了。」
「是。」饅頭大喜。
「三娘!」尉遲寶珠從大帳里出來,走了幾步站定,望著岑三娘微笑。
她穿著淺紅色的大袖對襟曳地長裙,挽著百花髻,插著步搖金釵。病了半年,身材纖細苗條。大概是少曬了太陽,膚色比在長安時顯得白了許多。娉婷行來,頗有幾分翩然嫻靜的味道。
岑三娘苦笑,尉遲寶珠轉了性子,她也穿錯了衣裳。
她笑著走過去,曲膝行禮。
尉遲寶珠伸手將她拉了起來嗔道:「你怎麼一個人?」
岑三娘一愣,嘴裡順口答道:「國公爺去打點回京的土儀,想著咱倆說說私房話,就沒陪我來了。」
尉遲寶珠挽了她進帳,岑三娘心裡又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進帳,就看到滕王一襲青衫,手裡端了杯葡萄酒,慵懶無比的斜靠在引枕上。
岑三娘垂眸曲膝:「見過王爺!」
「起吧。」滕王連眼皮都沒抬,淡淡的說道。
尉遲寶珠拉著岑三娘在側座坐了,笑盈盈的說道:「想著你們快要回長安了,總要請你們坐坐。此處無人,又是以我的名義下的帖子。王爺不方便與國公爺同游,便想了這個法子。沒想到弄巧成拙,國公爺竟然沒來。」
岑三娘微笑道:「他來不來有什麼打緊。我也正想去王府和你辭行的。」
她悄悄的睃了滕王一眼。
滕王似笑非笑的回看過來。
她趕緊低下頭,繼續和尉遲寶珠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滕王在,有什麼私房話也不方便說。尉遲寶珠拉著岑三娘說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就轉頭對滕王道:「王爺,後山崖滴泉甚是清幽,我領三娘去逛逛。」
「莫玩久了。陽光不至,陰寒之地呆久了對身子不好。」滕王沒有反對。
尉遲寶珠高興的應了,拉了岑三娘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