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了!燕婉,我想他了!」岑三娘忍不了那股抽搐的疼痛,大聲哭了起來,「我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會的不會的!嫂子你別亂想!」杜燕婉被她說得眼皮子直跳。
外間再次響起了岑知林的聲音:「哭什麼?天塌下來,我還在呢!有那力氣哭,不如留著使勁。聽到了沒有?」
聲音透過窗欞傳來,岑三娘卟的笑了起來。
族長夫人哎喲一聲也跟著笑了:「舅少爺說的是!三娘都笑了!」
滿屋子人都捂著嘴忍笑。
杜燕婉樂得直打跌:「這麼好的舅少爺,我真想把寶珠許給他!省得便宜了別人家!」
幾人一湊趣,就分散了岑三娘的注意力。
遙遠的真珠河畔,杜燕綏帶著親衛與探營的人正緊張的吹著羊皮胎。用繩子和長槍將鼓漲的羊皮胎綁成筏子準備渡河。
他騎在馬上,突然皺緊了眉,手指放在嘴裡打了個呼哨。
親衛們猛然停了下來,抽出了長刀。
幾百人的隊伍在驟然間停了下來。
寒冷的河風吹過,四周安靜的讓人心慌。
「荊楚,不對勁。」杜燕綏緩緩說道。
一名親衛把耳朵緊緊貼在了地面,臉色一下子變了:「孫少爺,有蹄聲。」
杜燕綏看了看河邊為數不多的羊皮伐,長槍一擺:「探營的兄弟先走,親衛結陣拒敵!」
親衛們翻身上馬,結成了馬陣。
探營的士兵相互看了看,沒有人上羊皮伐,也上馬抽出了長刀:「杜將軍,我們不走!」
杜燕綏苦笑:「能走一個算一個。」
荊楚看著他道:「孫少爺,你走吧。有我們擋著,你至少能離開箭矢的範圍!」
杜燕綏望著前方漸起的煙塵,轉眼間變成一條黑線。再近了,一隊隊彪悍的騎兵出現在視線中。
被風吹得筆直的旌旗上繡著斗大的長林二字。杜燕綏眼瞳收縮,都說馮忠入了賀魯的牙帳,他卻沒有在賀魯身邊看到他。原來是特意追著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