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哦了一聲做恍然狀。這個顧天翔對臨南物事倒是了如指掌。心思必然細密,不然怎會連細節手法都這樣注意。,見話說完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顧天翔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認出自已了麼?顯然是不可能,從沒見過面,且三年前的畫像又不是照片,能有多像?阿蘿不知道顧天翔出於什麼目的要與自已攀談,他是南軍水軍統領,自有幾分能耐。阿蘿也上了心,見他不走,也找吃的趣聞說,全竹宴、一兔五吃、全魚宴配著這三道菜吹得天花爛醉。
顧天翔越發驚詫。程箐年紀不過十七八歲,倒似見多識廣,她所說的宴席如非大家是吃不到的。小心問道:「小兄弟似乎走過很多地方?見識淵博得很,著實令在下佩服!」
阿蘿嘴一抿想我要是再把滿漢全席說與你聽,從餐具說到用材,你怕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我不是見識淵博,是比你多活了二十幾年。輕笑著說道:「在下好吃一點,有些也只是聽說而已,說與兄台樂樂便罷。」
「在下很喜歡聽公子閒談趣事,不知公子可願與在下多坐一會兒,這樣的天氣,能遇上公子這樣人才靈秀,談吐不凡之人端是一件樂事。」
阿蘿想,要不是知道你的身份,我早抬腳走了,現在卻是不敢。反正閒也是閒著,聊天嘛,我肚子裡的貨多著呢,一千零一夜都說不完。說不定聊得高興了,還能多知些城中情況。當下阿蘿與顧天翔從天上飛的聊到水裡游的,各國風情物產趣聞無一不談。
顧天翔眼睛越聽越大,眼底的冷意慢慢減了幾分,代之是好奇與佩服。不管怎麼繞話,阿蘿終是坦蕩蕩看著他,對風城風貌了如指掌。一口風城俚語說得流利親切,顧天翔終於相信這個程箐不是敵國細作,朗聲笑道:「與兄弟甚是投緣,不知兄弟還能在臨南留多久,若是時日還長,便常來與為兄飲酒聊天吧。」
阿蘿喝了離人醉也有幾分醺醺然,暗笑,由公子、兄台變成了小兄弟,這個顧天翔過不了一會兒就問起風城情況,敢情是想探她的來歷是否屬實。阿蘿想起入城時填的登記薄,心道,總不能把我當敵國奸細吧。此時顧天翔消了疑心,兩人聊起來就自然多了。
顧天翔放鬆了心理,除了軍事絕口不談,倒是越來越喜歡阿蘿的爽朗見解。看看天色不知覺竟有些晚了,慢起身抱拳道:「天翔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有空再與小兄弟把酒言歡。」
阿蘿笑著回禮。一個人慢慢往回走。
臨南城東軍衙後院書房內,劉英輕輕回報:「三小姐在城裡逛了很久,又盯著南門外碼頭瞧了許久。」
劉珏默想一會道:「打探了走水路麼?」
「看了很一會兒,沒找人問過。」
「然後呢?」
劉英有些遲疑,劉珏回頭輕聲道:「需要我問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