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再強調自己沒文憑卻從不說自己沒文化。說話引經據典隨手拈來,事實證明賀大樹讀過的書不比齊冬這個大學科班畢業的人少。
齊冬邊聽邊暗自揣摩。賀大樹高中都沒讀過卻能當上下屬子公司的總經理,他絕對是靠著某種關係坐上了這個位置。今年年初才上任,他最煩惱的應該是來自集團內部和業界的置疑。他需要的,不是一般的馬屁。
齊冬敏感的發現了一道與賀大樹接近的路,毫不遲疑的踏上去。這是齊冬的本能,也是做了六年銷售和客戶打交道練出來的本事。她懂得投其所好四個字真正的含義。
齊冬沒有好奇的問一句他和禾木掌門賀氏的關係。她冷靜的做好一名傾聽者,同時巧妙的引導著話題不冷場。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而這種心思卻被她深深的藏匿著,直至吃完飯,賀大樹也不知道齊冬究竟在哪家公司上班,還是名將來會和他在業務上有交際的建材裝飾材料銷售人員。
中途齊冬離席再次去了衛生間,接了齊青遞來的一萬塊錢。
「姐,究竟請誰吃飯這麼狠?兩個人要吃這麼多?你想泡哪個男人解決終身大事?犯得著倒貼嗎?」齊青好奇加不屑。
齊冬瞧左右無人,壓低聲音說:「禾木集團的那個。請吃飯套交情,你以為是什麼?回頭再給你說。」
齊青頓時沒了興趣,見她離開的匆忙又忍不住嘀咕起來:「害我緊張換衣裳……還以為能見著姐夫呢。」
埋單時賀大樹哪肯讓齊冬出這冤枉錢。齊冬聲稱說好自己做東,這頓飯肯定得由自己付帳。她可不想自己白費了工夫。花了這麼多錢請他吃飯,他總得記自己一個人情吧。
兩人都不肯讓步,看得一旁的服務小姐撲哧笑了。
賀大樹便對齊冬說:「看吧,我是這裡的常客。讓女孩子埋單,傳出去我面子往哪兒擱?再說了,點這麼多菜本來就是我的錯。所以這頓飯我付帳仍然還是算你請的,可以了吧?」
不等齊冬開口,他已掏出卡遞給了服務小姐。
齊冬腦子轉得非快,不再堅持,笑咪咪的望著賀大樹說:「那這樣好不好,改天我請你吃小館子,你別和我搶著付帳行不?」
神來之筆!齊冬太佩服自己了。順勢就得到了下一次和賀大樹接觸的機會。齊冬滿心歡喜歡。
在停車場等人時,齊冬心情極好,夏夜晚風吹在微燙的臉上好不愜意。
賀大樹偏頭看她,她仰著臉,短髮露出纖細的脖子柔美異常。賀大樹被她不經意顯露出來的柔弱纖美再次吸引,生出想用手撫上去的衝動。
他不是沒見過美麗女人。可是他今天卻數次覺得齊冬美麗異樣。陌生的感覺在他心裡泛濫,賀大樹莞爾一笑:「齊冬,說起來咱倆真的有緣。交淺言深聊得很愉快。你也別賀先生長賀先生短的,叫我大樹吧。」
齊冬求之不得,替自己埋下伏筆:「大樹。你怎麼一句也不問我是做什麼的?沒準兒我這麼殷勤是衝著你名片上的身份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