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冬笑嘻嘻的看他自飲一杯,自顧自的說道:「再久我也要等你啊。」
她的眼神幾乎可以用媚眼如絲來形容。他來之前,她喝了多少酒?賀大樹瞟了眼酒瓶,幾乎空了。是因為酒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急跳了下,嘴唇抿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哦?對我這麼好?不怕你未婚夫吃醋?沒事,他不要你我要!」
未婚夫?曾經想過的,唯一想嫁的。現在卻在算計中找一個合適的把自己銷出去。心裡的苦澀化為更加燦爛的笑容。她憑什麼要這樣委屈自己?憑什麼要送上門來被賀大樹調戲?齊冬仰起臉望著他,聲音淡而柔媚:「我能不討你好嗎?賀大經理!因為,我是找你做生意的。」
賀大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齊冬晃了晃手裡的玻璃杯,冰塊撞出細碎的聲響來。琥珀色的酒液折射著柔和的光暈,吸引了她全部心神。她盯著酒杯滿腦子都是那個淺藍色的背影,滿心都是對賀大樹莫名其妙的怨恨:「那次請你吃飯,謝你幫了我的忙是真心的。也想結識你。今晚肯一等再等,我是刻意想和你套交情。我想拿到禾木集團總部大樓的裝修材料訂單。天底下沒有那麼多巧合。但碰巧您是禾木集團裝飾公司的老總。您說,我能不等你嗎?」
黯淡的燈光將齊冬的肌膚染得如蜜般晶瑩。塗了唇彩的嘴如晨間怒放的花,新鮮嬌嫩。卻在開合間吐出譏諷,自嘲與一絲淒涼。賀大樹沉默的看著她,仿佛又看到那天滿臉茫然,瞬間紅了眼眶的齊冬。
齊冬從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推了過去:「讓您意外了。不好意思,路邊偶然遇到的,仍然是找你談生意的。」
賀大樹瞄了眼面前的名片,身體後傾靠在了沙發上,淡淡的問道:「既然你是找我談生意的。何不繼續和我交談甚歡,混熟了再吐露實情不是更好?齊冬,這樣的開場白很壞氣氛。」
「我知道。我不打算爭取這筆訂單了,很簡單。謝謝你的酒,我今天想對自己好點,不想勉強自己。這麼晚了還巴巴跑來酒巴,等人等到我想揍人並非我的本意。做銷售的不容易,請賀總多理解。」齊冬笑了笑,拿起包站了起來。
「如果是因為今天我一再更改時間讓你久等,我道歉。」
酒局是齊冬先約的,更改時間他也一再致電詢問了齊冬。她並沒有反對,主動提出來酒巴等他。
賀大樹並不認為錯的是自己。他自認為沒有什麼對不起齊冬的。話說出口,像一隻手撕開了賀大樹被遮擋的心事。他有些驚懼的發現,自己捨不得齊冬就這樣離開。
「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吃飯聊天聊的高興是我故意在奉承著你。你若不是禾木裝飾建材公司的老總,我連多看你一眼都不會。我是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並不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抱歉,賀總。這樣說過分了。但是!」齊冬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自顧自走了。
天如果能塌下來,砸死自己就好了。
齊冬面色平靜的下樓。皮鞋踩在木製樓梯上,叮叮咚咚的敲打她的心臟,每一聲都令她心碎。
賀大樹呆了半晌張口罵了句粗話,將酒杯重重的放下。
齊冬突如其來的發作惹得他心頭火起。他怎麼都沒能想出一個理由來。他衝動的拿起外套和包,一陣風似的出了酒巴。
齊冬並沒有瞬間消失。賀大樹一眼就從人群里看到了身材高挑的齊冬。
他覺得自己智商下降了。不過是吃過幾次飯看過一場電影,聊得還算開心而己。就算對她有點小意思,那也是正常男人遇到漂亮女人的正常反應罷了。齊冬的態度可以激怒任何一個人,他巴巴的追上她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