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睛驀的張開,冷冷說:「你還不起。」。
朱八爺求救似的望向門口背立站看的朱喜。朱喜不忍的輕輕搖了搖頭。很顯然,朱喜早就算過了這筆還銀的數目。
當年的一大筆銀子,在幾十年後本金加利息已翻到了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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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八爺再一次認真打量來人,顫抖的說:「你,你今年貴庚?府上所居何地?府中尚,尚有何人?」
來人一默,淡淡答道:「江北荊州,家中尚有一妻一妾。小姐過門後,每年會讓她返家一次探親。」
朱八爺怒了:「你竟然連姓名都吝於告之,如何讓我放心嫁女?」
來人並不生氣,目光掃過書桌上的字據淡淡說道:「當年家爺有言在先,絕不泄露身份。朱六爺早已應允。一切以字據為憑。明年此時,花橋來接人。」
他向向朱八爺一揖,飄然離開。
朱八爺絕望地喊了聲:「我現在還不起,我兒子再還可否?」
來人冷笑:「當年我父親給朱家銀子時可沒有分成幾次給。朱八爺,我原諒你隱瞞女兒的消息,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望了望院子的天空,夕陽早落,天際間呈現出橙色血紅的色澤。幾隻晚歸燕子的自空中掠過,安靜的傍晚,閒人不得進的書房院子飄蕩著不安的氣息。那人瞟了眼後窗面帶譏誚:「二十張弩弓,三十名好手真能擋得住我?弩箭一發,我就打斷朱九華的五肢當利息。再告上蘇州府討要朱府全部財產。」
換句話說,如果朱府不嫁女兒,來人就要告上官府讓世人背知朱家背信棄義,同時沒收財產,還要讓朱家絕後。
朱八爺軟軟的滑落到地上,眼H爭睜看看來人收了那張字據離開。
在席間瞧出父親臉色不對的朱九華尾隨而至,伏在後窗下聽到了全部的對話天文數字的銀兩,今天過十七歲生日的妹妹。前者朱府還不起,後者不肯給。至於他的五肢,捨得給也只是利息。
朱九華怔怔的靠坐在後窗下,想起了遠在薛家莊裡的妹妹。
神秘男子神通廣大的知曉了朱府隱藏十七年的秘密。朱府的舉動像一個笑話。
「接小姐回府待嫁吧。」朱八太爺瞬間變得蒼老,無力的吐出一句話來。
朱祿和朱喜垂下頭,替那個離家十七年寄人籬下的小姐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