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哈哈大笑,拈起紅丸。突一把拎起白漸飛,手卡著他的脖子把他頂到了牆上。眼神凌厲,憤怒得難以自控:「都是替皇上辦事的人?你算什麼東西?!」
白漸飛半分武力也無。他脖子被卡,臉憋得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偏梗著脖子一副我是欽差,你不敢殺我的模樣。
陳煜輕鬆捏開他的口,將紅丸強塞進他嘴裡讓他咽下。隔了片刻放開他,將盒子往懷裡一揣道:「每三個月我會送一枚解藥到御史府。這中間讓我再聽到你亂嚼舌頭,解藥就沒了。事辦妥當了,大家都安心不是?」
白漸飛往地上一蹲,用手指拼命的挖喉嚨,催吐。
陳煜冷眼看著他道:「這麼容易吐出來。還叫什麼北狄奇毒?滾!」
白漸飛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指著陳煜憤怒的說道:「你敢這樣對待欽差大臣!」
「你不怕死,可以回去把我逼你服毒的事說給皇上聽。」陳煜說完這話,一股火直衝腦門。拿不棄威脅他,拿她威脅他!
「漸飛,你真聰明!是你告訴皇上我是蓮衣客的對吧?是你告訴皇上朱府的朱珠就是花不棄的對吧?!是你告訴皇上用她要威脅我!我他媽居然認識了你這種朋友!」他咬牙切齒說完,對著白漸飛一陣拳打腳踢。他出手有分寸,不打他的臉,不會打斷他的肋骨,卻能叫他痛。
白漸飛哀號聲不斷,抱著腦袋滾向門邊大呼救命。素不知石城大獄出了名的隔音好,他的手好不容易挨到門卻又被陳煜一把拎住摔到石坑上。
吃痛不過的白漸飛涕淚交加開始求饒。
陳煜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白漸飛捂著肚子弓得像只蝦米,痛得滿頭是汗。
「滾!你想搶這解藥,我現在就把它毀了!」
白漸飛頭髮凌亂,衣袍不整的跑出了牢房。
陳煜喘了口氣無力的倒在石坑上。後背的傷口又裂開了,火辣辣的痛楚直鑽心窩子。可是讓他更痛的卻是不棄。
不棄要還東方炻的銀子,才可以不嫁他。皇上不准東方家拿一兩銀子,否則剮了她。
「江南朱府與逆黨勾結,名為還債實為替逆黨蓄財。江南朱府其心可誅可罪無恕!」
陳煜想到這句話,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皇上已經注意到了朱府。來石城的大內鐵衛從此是她的附骨之蛆。
從前他胸有成竹,有把握替朱府還三千萬兩銀子。不棄會開心地跟著他離開,不再擔心朱府與東方家的債。現在,整座朱府都在皇帝的視線之中。
他不能帶她走了。她不會拋下年邁的朱八太爺。那是她九叔的親生父親。是她的親外公。她不可能隨他一走了之,讓滅族的罪降臨朱府。
半年前就籌謀著如何脫身。一朝化為烏有。
他真是恨。恨白漸飛投靠皇帝。恨自己忍不住跑去江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