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愁死我了!姐姐有沒有什麼鮮肉學生可以介紹給我?是不是青年才俊不重要,長得帥就行,我不介意姐弟戀的!」
一屋子人登時全笑了起來,就連黃教授也忍不住笑了,隨後,她輕輕嘆了口氣:「這想法挺好。」
郝美人:「怎麼說?我還以為您會覺得我沒腦子呢。」
「怎麼會?有求偶欲望是好事。你看我,」黃瑩自嘲地笑了一下,「年輕時一心只想做學術、搞科研, 覺得自己最大的使命就是將知識傳授給學生。可年紀越大,身邊的親朋結婚的結婚、生小孩的生小孩, 只有我一個人還留在原地,這種感覺, 久了你就會知道,其實真的很孤獨。」
室內沉默了半秒,半秒後,這沉默又很自然地被郝美人那有魔性的笑聲清掃殆盡:「但黃教授受到那麼多人愛戴,這也是我們享受不到的呀!而且如果我是黃教授那些結了婚的、每天被婚內瑣事煩得沒法搞事業的朋友,我肯定是超級羨慕黃教授這種狀態的。」說到這,小混血頓了頓,隨即話鋒很巧妙地一轉,「不過在羨慕的同時,也會擔心黃教授的獨居狀態……」
「是啊,獨居狀態。」黃教授嘆了口氣。
這回的郝美人很耐心,沒再急著幫黃教授放鬆心情了,只是看著黃教授悠悠地垂下眸,像是在回憶什麼般:「其實『雨衣人』藏進我家,我也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大概是郝美人之前用玩笑話做了鋪墊,此時黃教授再提雨衣人,語氣已經比之前自然了許多:「其實我曾經聽到過聲音的,可為什麼沒懷疑屋子裡有人呢?因為獨居久了,再加上住的還是學校這種隔音不好的老宿舍樓,有時人在廚房裡做飯,就會聽到隔壁的洗手間裡好像有水流的聲音;有時夜裡輾轉難眠,也會聽到附近似乎有動靜。可經驗總告訴我,要麼是樓上或樓下傳來的,要麼就是自己獨居久了,有些神經質……」
初南的眼皮子輕輕一跳。
要麼是自己獨居久了,有些神經質……
身邊的親朋結婚的結婚、生小孩的生小孩,只有我一個人還留在原地……
這種感覺,久了你就會知道,其實真的很孤獨……
「怎麼了?」紀延察覺到她的異常。
「我可能知道黃教授和鍾妍之間的共同點了——紀延,還記得鍾妍發給『東臨碣石』的微信嗎?」
鍾妍用小號發給「東臨碣石」的微信,在每個孤獨寂寞情緒低落時發的微信。她描述自己的生活狀態,講通宵趕戲後的狀態,講失眠時忘著窗外月時的狀態,字裡行間不提孤獨,可字裡行間全都是孤獨。
「我想,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共同點。」
「愛德華?霍普,美國繪畫大師,以描繪寂寥的美國當代生活風景而聞名。他的畫裡總有一種濃郁的孤獨感,最擅長描繪繁華都市中形單影隻的個人,或是眾生喧譁里孤獨的靈魂。其中代表作《夜鷹》,就將這種孤獨感推到了極致。」初南將三副畫擺到了PPT上,在會議室里一眾刑警迷惘的目光中,在那副完整的《夜鷹》上圈出了兩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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