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每個人都有光鮮繁忙之下孤獨的另一面,不可說,不好說,也無處說。
因為一說你就會發現,別人能回復給你的,不過就是一句:「誰不是這樣?」
是啊,誰都一樣。生活是一地雞毛組成的生活,每一分或大或小的成就里都如影隨行著無數個夜裡孤獨的背影。
無人可例外。
初南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這麼看來,即便『孤獨』真的是雨衣人選擇被害對象的條件,那也稱不上是『客觀條件』。因為兇手事實上只需要選中一個人,跟蹤她、觀察她,時間久一點,總能在她的生活里發現『孤獨』的跡象?」
紀延點頭:「畢竟,這就是當下社會的常態。」
「我靠!」郝美人突然跳起來,這下子反應得比誰都迅速了,「那在那家畫室里買過那什麼什么元素的人豈不都危險了?」
是,迄今為止,所有被害對象都是「壹家畫室」的客戶,她們都從畫室里買了霍普元素的作品,然後,她們都被盯上了。
如此看來,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雨衣人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更關心的是「壹家畫家」的霍普仿畫究竟都流向何處、它們最終都抵達誰家裡?
對,誰家裡——初南一個激靈。
昨晚在樂小小家時她曾經向紀延提過一個問題:藏在家裡的畫作並不像一個人的外貌職業那麼好觀察,所以,雨衣人怎麼會知道這些人家裡都存有著霍普的仿畫?
怎麼會知道?因為,她們都曾經在同一家畫室里買過畫啊。
雨衣人只需要盯著「壹家畫室」,只要盯到誰在這畫室里買過了「霍普系列」,那他就有下一個目標了不是嗎?
初南:「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行動了。」
郝美人:「對對對,『壹家畫室』總共賣出多少副那什麼普了?還有,畫是誰畫的?點子誰想的?這他媽……想出這點子的、畫出這些畫的,要麼就是雨衣人本人,要麼,隨時都可能成為雨衣人的下一個目標啊!」
「沒錯,『壹家畫室』在小有名氣後就迅速上了霍普系列,這是公開的消息,甚至在整個閩城都小有熱度。如今接二連三有畫室的顧客遇害,那其他顧客……」老蔡說到這,自己都快把自己給嚇死了。
前頭仿佛有無數個加班夜在朝他的大眼袋熱烈招手,他無意識地摸了摸那兩顆下垂的眼袋,心有戚戚焉:「紀隊,我們是不是得再到『壹家畫室』走一趟了?」
整個會議室里磨刀霍霍,就準備奔出去,宰了雨衣人這頭豬羊,可坐在最後的紀延卻反倒沉默了。
他似乎在想著些什麼,可沒有人知道。
老蔡:「老大?」
郝美人:「老大?」
老大「嗯」了聲,卻還是沒發話。
眾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被他這反應弄得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等到這傢伙鬆口:「老柯。」
凶臉迅速起立:「在!」
「你先暗地裡把『壹家畫家』包括夏教授在內的所有畫手的DNA都搜集全了,交叉對比下有沒有和雨衣人相符的;老蔡,你去向夏教授要儘可能多的買過霍普系列油畫的顧客資料;至於郝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