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時之後,她用力扒了下那頭短短的頭髮,深吸口氣,從茶几上的七匹狼煙盒裡挑了根煙出來。
初南順勢給她遞了個打火機。
「謝了。」許小雅就著她的火點上煙,深吸一口,說:「就在小粒出事的前幾天,從來都是有點屁事就馬上給王孝發信息、對王孝的微信永遠第一時間回復的小粒,在那幾天很明顯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手機。我說的『逃避』,是指那種聽到電話鈴響起,第一反應是糾結,看到有微信進來,第一反應也是糾結——就怕來電人是他,又怕來電人不是他,警察同志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紀延聽明白了:「可事實上,粒粒一直在社交平台上表示他們倆關係很好。」
「是很好啊,小粒從來都沒騙過人,」許小雅非常明確地強調了這點,「許多人都說我們小粒炒人設、利用假性親密關係來搏眼球——警察同志,想必你們也是這麼認為的吧?」
初南沒說是,卻也沒說不是。
於是許小雅以為他們這是默認了,口吻愈發地諷刺:「得了吧,咱小粒又不是在錄綜藝,也沒那麼多資本家花錢替我們擬劇本,再說了,一開始不也是因為被網友偷拍到了她才火起來的嗎?」
「一個因為跟男朋友在街頭甜蜜餵食所以才被偷拍、所以才火起來的女生,你真覺得她是在演劇本?呵,我敢在這給你們打包票,他倆從一開始就是神仙眷侶。那麼多人黑我們小粒,嘲笑她、詆毀她,一開始,全都是王孝一步步陪她走過來的。可後來呢?」
許小雅扯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從鼻孔里噴出了兩個輕蔑的音節:「男人!」
男人。
曾經風風雨雨都陪著、雖萬千人吾往矣地維護著,可護到了最後,等她的世界裡只剩下這個男人時,他卻搖身一變,露出了原始的虐根性。
「姓王的後來可能是跟他們研究所的誰搞到一塊了,被小粒發現後,死不認帳,既不道歉,也不分手,只說小粒是神經過敏——可是警察小姐,」許小雅看向初南,臉上露出了只有女人才懂的諷意,「你說女人在這檔子事上,第六感還能不準確到哪去啊?要你身邊的男人和其他女人攪一塊兒去了,你能感覺不到嗎?」
初南沒回答,只是饒有興味地瞅了身邊的男人一眼,那意思大概是:聽到了沒有,男人?
紀延懶得理她,只繼續盯著許小雅:「粒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王孝的不對勁的?」
他想起了捲毛兒之前的情報:那粒粒的房貸,一直以來都是王孝在還的,直到兩個月之前。
許小雅說:「兩個月之前。」
兩個月之前——紀延和初南相視了一眼:時間點對上了。
許小雅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小動作,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你說王孝這種狗東西,喜歡人的時候是溫柔又體貼,恨不得把人給寵到天上去。可一個男人把他的女人寵上天了,寵得全世界都以為她是公主了,這又是什麼好事嗎?除非他能就這麼寵一輩子,否則一旦這男的變了心,那佯裝成白為雪公主的灰姑娘可是要被人剝皮又抽筋的!趕下神壇不說,甚至隨便找個人出來,都能往她身上踩兩腳、吐口痰——畢竟當初秀恩愛的是灰姑娘、講故事的也是灰姑娘,你說,她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能承受得了這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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