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陳英超面露凶光,幾近瘋狂地瞪著他們:「首長從不做沒道理的事,我們首長對任何人的任何處理,都有絕對正確的理由!我們首長是全世界最英明的首長,帶領大家走正道、鏟惡人、替天行道!兄弟們一定能在首長的帶領下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至於你們這些和首長作對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一定!」
初南:「注意到他的表情沒?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會讓你聯想到什麼?」
紀延看著屏幕上青年那張仿佛魔怔般的、對首長無條件信任的臉,沉吟著:「被洗腦?」
「對頭!」初南打了個響指,「還記得之前被郝美人她們抓住時服毒自殺的那個人嗎?朱有光的那個手下,當他被警方抓住時是怎麼反應的?二話不說,直接服毒,沒等被抓,自動選擇暴斃——紀延,這是對組織擁有極高忠誠度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換言之,我覺得那個人已經被組織洗了腦。」
「而陳英超能被選出來執行今晚的行動,對他們領導而言,他絕對是一個比之前的服毒者更忠心、更能在任何時候為組織作出犧牲的人物。」
「可他招了。」紀延接下了她的話,明白了初南的意思。
陳英超招了,看起來仿佛是在初南的威逼下招的,可如果結合前一個服毒自殺者,陳英超在招出這一切前,最該做的,難道不是同樣的三部曲嗎?
服毒,暴斃,什麼信息都不留——可他留了,他哪項都沒做到。
作為一個說出「首長對任何人的處理都有絕對正確的理由」的被洗腦對象,他在被審問的過程里,竭盡全力地表現出了對組織的忠誠,表現出被洗腦的樣子,可事實上,當初南提及他的親朋好友時,陳英超所有的反應都表明了,這絕非是一個六親不認的被洗腦包。
「再看看他之前的反應。」初南又將錄像往前撥。
那是陳英超在她的威脅下「豁出去」的場景:「首長家有人是做生意的,是『金海文化』和『奇天小聖』的隱形股東,但這兩個機構跟我們首長本人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們首長全身心都撲在人民的利益上,就跟我們老首長一樣……」
初南:「話語流暢,語速正常,顯然這些話他並不是在不情願的狀態下說出來的,並且肯定提前訓練過了。」
「所以他確實就是在演戲,」紀延篤定道,「這陳英超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像是被我們逼迫的,可事實上,他提供的信息卻比我們原本想要的更多。」
「對。紀延你說,什麼情況下一個敵方組織成員能做出這種事?唯一的可能就是……」
「他的出現,事實上就是為了——提供敵情。」紀延輕輕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