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淼。」不等許小雅說完, 紀延已脫口而出。
那是他今晚才從郝美人那收到的信息:「王孝是何映淼大學時期的同校學弟, 她念大四時, 王孝念大一。按這個時間推算,何映淼寫研究生論文時,王孝念到大四——余先生,宋智言轉學後去念的是哪所學校?是閩東大學嗎?」
閩東大學正是王孝的學校,何映淼本科時候的院校。
余申:「沒錯。」
「那就是了。宋智言迫於心理壓力想換個環境也好,吳有為那邊想讓他離開原學校也好,總之宋智言在事發後,從閩大轉到了閩東大,認識了王孝。」
「如果真是這樣,」初南接著他的話開口, 「那麼宋智言的死,很可能就是王孝那場漫長實驗的開端。他的第一個受害者不是粒粒, 甚至也不是那個被割腎的倒霉男人,而是大學時候就開始接觸的宋智言。」
說到這, 她又想起了田宛妍曾經對自己說的話:要不是有宋學長珠玉在前,王主任能看得上那什麼都不是的李小粒?
是啊,要不是有宋學長在前——但宋學長可不是什麼「珠玉」,李小粒更不是珠玉背後的瓦礫,只不過在王孝看到粒粒時,就如同看到了當年的宋智言,內向、自卑、畏縮、抑鬱,他看到了新的對象——實驗對象。
這毫無人性的人渣!初南十分確定,王孝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反社會人格」。即使不是這玩意兒,也一定有類似的心理病。
這廂她如此聯想著,另一廂,紀延已經開始分派起任務:「現在我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在最短的時間里將王孝所有的筆記全翻看一遍,看有沒有提到宋智言、李小粒、張子沖等人的相關實驗記錄——爸,余先生,你們兩位是打算先回去等消息還是……」
「跟你們一起,」紀剛一擺手,半點領導架子都沒有,只帶著余申,雙雙往沙發上一坐, 「時間緊急,大家齊心協力,早一分鐘找到證據,說不定就能救下更多條性命。」
「行,那你們一人挑一個筆記本,跟大家一塊找線索,」紀延果斷指向案桌上的那十幾本厚實筆記,「還有許小雅,先別走了,在場就你對王孝最熟悉,你留著跟大家一起找資料——老蔡,把外頭兄弟都先叫進來,半小時,一定要把資料全部查清楚!」
至於電腦上的資料,技偵那邊和捲毛兒已經篩查過一遍了,確定電腦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記錄。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日記本里的內容了。
任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現場所有人,人手一份王孝的日記本,隨便找個位置,或站著或蹲著,開始查檢起裡頭的內容。
半小時不到——
「看完了,這本沒有。」
「看完了,這本記的是外出學習的筆記。」
「看完了,沒提到精神類實驗。」
「看完了,沒提到出事的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