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很亂。
而這些亂,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這個臭王八蛋給害的,一念至此,她扭過頭就哭著吼他:“我要你管?我哭我的,你睡你的。”
“好好,我不管,給老子大聲兒點哭!”
低咒了一句,他直接倒在chuáng上,沒去扯被她拿去的枕頭,關掉燈閉了眼。
這小丫頭簡直就是不明外星生物,慣常的蹬鼻子上臉,一句話都能氣得他夠嗆。
……
黑夜裡。
聽著她吸著鼻子的小聲哽咽,其實他一點兒睡意都沒有,弄得挺鬧心的,實在想不明白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自個兒的心qíng會受她的影響了?
攥拳,他克制了半分鐘——
終究還是輕嘆著,將她環了過來靠在自己懷裡,嘴唇湊了過去,親著,吻著,小聲地輕哄著,寶貝丫頭的喚著,這種事兒要擱白天,打死他都gān不出來,可這不是黑夜朦朧麼,哄哄她也死不了人不是?
老實說,他這是初體驗,一輩子沒gān過這事兒。
但,連翹卻驚得差點下巴掉了。
被嚇的!
邢烈火這人絕對算不得會討女人喜歡的男人,要讓他嘴裡說一句動聽的話,那可比登天還難,平日裡就沉默寡言,冷言冷語,又悶又裝酷,可現在這感覺,多像是一個好脾氣的丈夫在哄著自個兒鬧脾氣的小媳婦兒。
又溫柔又多qíng。
這種憐惜,這種心疼,這種像稀罕她到骨子裡的感覺,她有多少年沒有享受過了?
“火哥……”
輕喚一聲,她緊緊環著他的腰,埋入他懷裡,將他的胸膛濕得透透的……不過,與愛qíng無關,她是突然想到了過世的老爸,還有那個不管多大了還喜歡給她唱搖籃曲的漂亮老媽。
親qíng,讓她心碎了,她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孩子,不去想也就罷了,但越是有人呵護你的痛楚,就更疼——
可這樣一來,邢爺急了。
老子渾身解數都使盡了,咋還越哭越厲害了?
好吧,在感qíng方面,他其實就是一個白痴,琢磨半天覺得也沒惹著她,唯一能讓她哭的事兒……
難道,因為……
一隻手有節奏的拍著她的後背,一隻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邢烈火忽然用從未有過的溫柔聲音嚴肅地說:“連翹,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是個結了婚的男人,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家庭,我會負責,這是我的原則。”
話說,他啥意思?
連翹懵了片刻,突然驚覺,他倆果然不在一個頻道。她的思緒很快從孤女的往事穿越回到現實,有些尷尬地抬起頭看他,知道他說的是易安然的事,這麼一尋思,就又想到了那個讓她糾結的問題,易安然是他過去的女人……
女人,女人,越糾結這詞兒,她心裡越不舒坦。
但她知道,是個人都會有過去,何況火哥這樣的人,要沒點兒過往才不符合社會發展規律不是?可,他也說了,這是責任,責任與其他都無關吧?
女人麼,誰又不期盼那啥呢?
於是,不吭聲兒。
見他不說話,邢烈火的聲音在黑夜裡掠過一絲別樣的硬氣來。
“總之,ròu麻的話老子也說不明白,但是,還是那話,絕不負你!”
呃……
邢爺,這句話已經很ròu麻了知道不?還一口氣說這麼多字,完全不是邢爺的風格。
但是,這味兒還是拿捏得當的。
連翹錯愕著,心裡某個角度在不停地guī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