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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沉寂,寒冷,世界都快停止轉動了似的,連翹覺得耳朵里只能聽到雨聲的喧囂……
怎麼還沒有人來?
怎麼還是沒有人來?她快要凍死了,想站起來跑動,奈何陷井太小,還杵著另一個男人占用了空間,她根本就轉不動。
隨著時間地推移,她越來越鬱結了,人在絕望的時候,悲觀是通病。
她甚至在想,會不會……永遠沒有人來?
沒有人來,不是得死在這兒?還得跟易紹天死在一塊兒?
老天,不帶這麼玩吧?
再不來人救她出去,她覺得自己得凍成冰顆子,咬一口都嘎嘣脆那種——
而這期間,易紹天一言不發的沉默著,端在那兒倒是一臉平靜,似乎還真願意跟她一起死這兒似的。
良久,他思索了一會兒,第一次在連翹跟前解釋那天的事:“翹翹,那天我喝的酒里被邢婉下了藥,事qíng弄成那樣,真不是我想的……”
白了他一眼,連翹沒有說話,嘴唇都凍紫了,哪還有心qíng,哪還有勁兒聽他說什麼啊,只管自己雙手來回地摩擦著身體製造熱量禦寒。
牙齒敲得咯咯直響,身子一抖一抖的,她真覺得冷是世界最痛苦的刑罰!
火哥,快來啊啊啊——
正尋思間,易紹天忽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翹翹,你這樣是扛不下去的?”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竟帶著隱隱的怒氣,或者說疼惜,語氣很是急切,將她的手抓得很緊,緊到她的手都有些吃痛。
“gān……gān嘛?”忿忿地迎上他深邃幽黑的目光,連翹打了一個冷顫,抖著聲音有些惱:“放……開我!”
這話一出口,她忽地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他給抱到了懷裡。
丫的,吃豆腐?!
她使勁兒掙扎,奈何受了寒身體使不出全勁兒來,完全拉不開他,好在他兩隻手只是扣著她的腰抱住她,卻沒有另外的舉動,話說得無奈又委屈:
“翹翹,我只是想幫你取暖。”
被他困在懷裡,在這方狹小的空間裡,又冷又虛弱的連翹很生氣,火兒沖得腦門兒都是怒。
“易紹天,你再不放開我,我真記恨你一輩子了,你憑什麼抱我?你是我誰啊?我冷死關你啥事兒?”
將她的身體緊緊的摟抱在懷裡,易紹天享受著溫香軟玉抱在懷裡的感覺。卻,僅只於此。
對於她,他習慣了忍耐。而對於她的指責和怒罵,他同樣也只能苦笑,“我不會趁人之危的,翹翹,如果我要你,不會等到現在……”
一聽這話,連翹原本蒼白的臉,倏地開媽發燙……
別誤會,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給氣的,她沒有忘記那天在邢小久的三思設計室時邢婉說過的那番話,今兒再被易紹天這麼說來,她覺得那簡直就是莫大的恥rǔ。
他如果要她,早就是他的?他意思不就是坐實了邢婉的話?
毛了,毛蹭蹭的毛……
腦門兒氣得突突地,正想狠狠地罵他一通,卻聽到他動qíng的補充了一句,“我以前都捨不得傷害你,現在更不會……翹翹,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究竟有多想要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時候,我不知道我的未來,還有我們的未來,我不敢隨便要了你,我以為我們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