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她咬住唇,還是撥了他的電話!
手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對方完全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連翹從最初的忐忑不安,萬分期待,到最後láng狽不堪地望著手機。
祈禱著,快接吧!快接吧!
終於,電話接通了……
“餵……”
連翹對聲音的辯識能力非常qiáng,只是簡單而短促的一個‘餵’字,就讓她瞬間就想起了那個渭來苑來電里的女人。
而且,她百分之百的確認,沒錯,就是她。
心裡一陣狂跳之後,她按捺住胸口的qíng緒,讓自己的心裡儘量的平穩,“你好,我找一下邢烈火。”
“不好意思,烈火他不願意任何人打擾。”那邊兒的聲音還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樂來。
“喂,我有急事兒,麻煩你——”
話還沒講完,很快,電話里並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提示,讓連翹整顆心瞬間就沉入了谷底。
明顯的,對方沒有給她說完話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的指尖兒有些顫抖,但她自己壓根兒沒有查覺,心中一陣慌,一陣亂,一陣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就連眼睛都有些酸澀了。
媽的,這日子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終於,她的希望,被這莫名其妙的失望給打擊得完全被吞噬掉了,渭來苑三個字,就那麼不斷地在她腦子裡盤旋,盤旋,思索,思索——
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邢烈火……
悶了半晌,她再次拿起手段撥通了舒慡的電話,問明白了她所知道的關於唐都夜總會的一些qíng況……
如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了……
弟弟不能不救,要不然未來的日子她如何面對年紀漸老的小姨和小姨父,如果沒有盡力,她又如何面對自己良心的拷問?
親人命在旦夕,容不得她再作出另外的選擇。
靠不了別人,還不得靠自己?
冤有頭債有主,她今兒還非得替寧陽討個說法不可,法不管人管,天不收人收!
她是個犟xing的主兒,凡事兒不喜歡說,而是想好了就去做,無頭蒼蠅這詞兒不適合她,與其沒有頭緒的博取別人同qíng借點錢,不如直接找到罪魁禍首要回應得的。
這個世界上,難道還真就沒有說理兒的地方了?
……
十五分鐘後,坐在那個自己住了九年的臥室里那張梳妝檯前,連翹的面前是一面有些破舊的鏡子。
透過鏡子看著這屋子,她的鼻尖兒有些酸。
下午的時候,小姨夫已經通過房屋中介以低於市場的價格將房子掛出去了,由於價錢賣得便宜,沒多久就有一家有意向的看了房。
也就是說,到了月底,這房子他們就住不了了。
有回憶的地方,真的有些捨不得,可是她暗暗替自己打氣。
沒事兒,連翹不要怕,自古邪不勝正,等拿到賠償的錢就可以不用賣房子了……
望著鏡子裡那個似乎消瘦了些的臉蛋兒,她這麼告訴自己。
稍微在臉蛋上撲點兒粉,沾點兒胭脂,很快那張看著有些憔悴無神的蒼白小臉兒又被勾勒成了如花似玉的小妖狐了。
她很少化妝,就面前這些家什都是從慡妞兒那兒打劫來的。
沒法兒,她要去搶地盤兒拿錢怎麼著也不能缺了自個兒的jīng氣神兒,不管怎麼說,范兒得拿足了,畢竟理虧的人是他們。
仔仔細細地將自己的臉描繪一遍,她挑了件兒寬鬆利用運動,又不會在那個場所顯得特別突兀的衣服穿上,然後將在紅刺時總被盤在後腦勺的長髮給散了開來。
發梢輕卷,活色生香的小美人就出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