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料得到,火哥的樣子完全沒有半點兒吃驚。
他不吃驚,連翹就得驚嚇了——
“咦,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不是?在老子地盤上,你以為真能由著你蹦噠啊,沒有我的允許,銘誠會聽你的差遣……做夢呢?!”
世事難料啊,連翹直接默了。
什麼才叫著真正的邪惡,什麼又叫著真正的腹黑?除了火閻王,還能有誰做了還藏得這麼深?敢qíng她在那兒神神秘秘,這廝直接拿她當老鼠似的逗趣兒玩呢……
不慡,不慡,真心不慡!
學著她的樣子,連翹瞪圓了雙眼,咬牙切齒地小聲說。
“……邢烈火,你太過份了,回去再收拾你!”
“恭候收拾!”
“閹了你信不信?”為了怕人聽見,她這個‘閹’字兒只有一人口型,不過她知道火哥看得懂。
“只怕你捨不得——”
兩個人頭碰著頭大眼對著大眼兒竊竊私語的樣子,自然也落入了在桌諸人的眼睛裡。
可惜了……
這些人都是練過《中國功夫》的——坐如鐘,半點兒都沒有表示出來有任何不適噁心嘔吐的症狀,反而自個兒聊得十分愉快,像是壓根兒就沒有看見他倆一樣……
果然是收放自如的特種軍人。
缸缸的,牛氣!
吃了一會兒,閒得蛋痛的衛大隊長沒事找抽了,涎著臉就不懷好意地張著自個兒的嘴,要舒慡餵他吃東西。
“乖妞兒,餵我吃一口。”
聽得汗毛倒豎,舒慡狠狠白了他一眼,完全不理睬他。這個傢伙慣常喜歡以逗她為樂趣兒,她才不會上了他的當。
可是,原本小聲兒的二人適音,被他猛地就提高了音量,於是乎,成功地招惹了一桌子人的側目,“喂,餵不餵啊?餵不餵啊?”
丫的,繞口令兒呢?
剛才還在笑話連子的舒慡心裡鬱結了。
吸氣,吐氣,繼續吸氣,吐氣……成為視線焦點的感覺可真不太好,人家連子跟他老公那可是正二八經拿了駕駛執照的夫妻,他跟衛燎這算什麼,最多算一個暗渡出來的陳倉,能跟人比麼?
真特麼丟人!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還沒尋思出怎麼辦呢,桌子底下,衛不要臉的賊手竟然滑了下去……
她心裡一窒,禁不住一陣激靈,渾身像被過了電似的,頭皮有些發麻了。
臭不要臉的,算了,惹不得,惹不起,惹不了。
她紅著臉認命似的夾起一塊兒大大的煙薰牛ròu就狠狠地塞進他的嘴裡,臉上的笑容極其不自然。
“吃!趕緊吃!”
哼,嚼不死你!
笑眯眯地張開嘴將牛ròu咬了過去,一臉喜悅的衛大隊長渾身都泛著快樂的細胞,得意地沖他眨了眨眼睛,哪裡管她餵的是什麼食物啊。
得逞之後的他,那隻手終於轉移了陣地,繼而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裡,那有點兒孩子氣的表qíng,讓舒慡實在琢磨不透。
這些可都是他的戰友,他這是要gān嘛?
而桌上另外倆帶著家屬的傢伙也都在眉開眼笑的,完全沒有人笑話不說,個個都聊得樂呵呵的。
詭異了!
在河諧的氣氛里,唯除只有一個人是異類。他就是不僅沒有家屬,連個對象都沒有的謝銘誠同志。不管走到哪兒,他永遠都像一隻高瓦數的大燈pào,只管低著頭往自個兒嘴裡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