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語氣說得雲淡風輕,而臉上冷漠的表qíng更讓謝銘誠沮喪,他記憶里的小久是笑得比菜花兒還燦爛的嬌嬌小姑娘,看來這些年她真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就連xing子也完全變了。
他看不懂她,也不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究竟還有心,或者說無心。
“小久,我……”
淡淡地看看他,邢小久盯著他的抬起又放下的手:“你怎麼?”
他的聲音透過雨霧傳過來時,有些許的抖動,他其實很想告訴她,這麼多年來,他沒有半時半刻忘記過她,心窩子裡裝的全都是她,也一直只有她。
可是,在她冷冷的目光注視下,他緊張的開口卻變成了,“小久,只要你能解恨,捅我一刀都成。”
“你趕緊走,我不想再見你。”小久惱了。
“小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看到他那又緊張又愧疚又真誠的臉,邢小久的臉部表qíng有些扭曲,無奈有幾分,心痛有幾份,掙扎有幾分。
無奈這個男人的傻,心疼這個男人的直,掙扎自己到底要不要像以前一樣主動一點兒?
微微晃了晃神兒,最終女xing的矜持還是戰勝了qíng感,她到底不是青chūn年少的小姑娘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心裡嘆了嘆,輕聲說,“我上去了,再見,謝銘誠,你記住了,咱倆誰也不欠誰的,過去的都過去了。”
說完,她撐著傘轉身進了屋,沒有再看他一眼。
過去的都過去了麼?
謝銘誠攥了攥拳頭,看著她的背影有些頹然。
是啊,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奢求她還像當初那個不解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喜歡他?那他提出什麼讓人家跟他的要求,會不會太突然太傻太不合理了,沒把人給嚇到就不錯了。
站在雨里,他半晌沒有動彈,因為暫時沒有東西可以支撐他的身體,他怕麻木的腿腳一動彈就會倒下去。
無良作者打個岔:談戀愛這事兒吧,在初期階段屬實蠻傷神的,互相折騰來折騰去,猜來猜去一團亂麻。
剪也剪不斷,理也理不順。
一個字表達,傻。
鏡頭拉回來,不知道站了多久後,雨霧裡的謝大隊長終於有些頹廢地從來時的圍牆邊兒翻了出去,移動的時候步子很是緩慢,完全不像平日裡那副剛毅迅猛的樣子。
而站在樓上窗邊兒的邢小久,緊緊地拽著窗簾上的流蘇望著那個身影出神。
因為站得高,所以她看到了他翻出圍牆的時候,跌倒在雨地里的樣子。
他摔了!
心裡一痛,她真的很想跑出去扶起他。
可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做,腦子裡只能不斷地問自己——
邢小久,你該怎麼辦?
她愛謝銘誠,幾年前愛,幾年後愛,愛得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但是為什麼現在他明明到了眼前,她卻沒有了幾年前的勇氣?
*
雨後的清早,空氣格外的清新。
景里。
連翹醒過來的時候,火哥早就已經不在chuáng上了。
喟嘆著自己的懶,她真的很佩服那男人,從軍事素質和軍人作風上來講,火鍋同志真的保持得蠻好的。
半眯著眼睛,還未徹底睜開,她就覺得有人在親她的臉,軟乎乎嫩嘟嘟的,不由得掀唇一笑,不用猜也知道是她的寶貝閨女。
“三七,別鬧啊!”
下一秒,她差點兒被鬧鐘的鈴聲給震破了耳膜。
那正驚叫的鬧鐘被她家的小惡魔給拿到了耳朵根兒上,機關槍似地炸得嗡嗡響——
“連三七,真要命!”
受不了地捂著耳朵,她猛地睜開眼,正對上小傢伙兒笑眯眯的小臉蛋兒,“媽,趕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