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七清脆的童音。
“老爸,字帖寫好了,檢查作業——”
眸色一沉,邢爺咬牙切齒,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將聲音調整到正常弧度。
“你先去玩兒,爸爸一會兒來檢查。”
“不行!我要進來了啊!”
小丫頭的倔脾氣不知道遺傳了誰,說了什麼就得馬上做。
邢爺一雙黑眸被火燒得通紅,慌亂地整理著兩個人的衣服,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小聲兒說:“連翹,我敢保證,這丫頭是故意的。”
“誰讓你叫她抄字帖?”連翹笑嘆了口氣,由著他將她抱下辦公桌。
自從三七被要求臨摹字帖以來,每次檢查字帖的時候,她總會選擇得那麼巧,那麼的不合時宜,讓邢烈火想不糾結都難。
“老實說,我真有點兒後悔——”
噗哧一聲,連翹失笑不已,落井下石。
“活該!”
“一會兒收拾你!”
將她安頓在沙發上坐好,邢爺一本正經地端坐回到椅子上,沉聲對門外明顯不耐煩得直砸門的女兒說。
“進來吧!”
其實,明知道門兒沒有上鎖,三七也不敢正推門兒進來,她的小屁股可不經揍,不過威脅報復之類的事兒,她總gān,每每看到老爹吃癟的樣子,她真想放聲大笑。
背著手,洋洋擺擺地走進來,三七笑眯眯的樣子很可愛。
“老爸老媽,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氣氛這麼愉快……”
瞪了女兒一眼,邢爺yīn森森地咬牙。
“字帖拿來我看,字兒沒寫好,看我不揍你!”
委屈的扁著嘴,三七看了一眼老媽,認真地攤了攤手。
“打擊報復的男人,真幼稚吧?”
“哈哈……”
“呵呵……”
一聽這話,邢爺翻著手裡的習字本,開心地大笑,連翹也抿著唇樂呵。
這小惡魔大多時候做的事兒,真能讓人恨得牙根痒痒。不過,她要真鐵了心哄人開心,那小嘴兒甜得,也有教人心花怒放,哪怕被她賣了,還得替她數錢。
“老爸!”
埋著頭檢查字帖的邢爺抬起頭來,掃了她一眼,端起老爸的架子。
“什麼事?”
拿著桌面兒上沒有收拾的那幅油畫,三七擰著小眉頭。
“這幅畫好醜啊,誰畫的?”
“你爸的愛慕者。”連翹揚起唇。
邢烈火銳利的視線柔化下去了,一個妻一個女,都是難纏的人物,他心有戚戚焉,趕緊斂住神色,就怕老年陳醋都翻出來。
“咳,沒有的事兒。”
三七驚訝地吐了吐舌頭,正色道:“老爸,你真是我的偶像。這種畫得像便秘一樣的畫兒,送給你也要?”
“哈哈——”
大笑一聲兒,連翹見火哥沉得沒邊兒臉,抬起頭45°角仰望天花板兒。心裡對自己的女兒,已經帶著二百分的敬佩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青出於藍勝於藍。
很顯然,三七丫頭損人的功力,已經跨時代發展了。
擰著眉頭,邢爺為自己辯解,“你懂什麼,老爸是為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