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靖文先把好看又不危險的仙女棒分給大家,自己用打火機點燃一支,上前將那支仙女棒和其他人手中的頂到一塊,幫他們一起點燃。
周璡第一次玩煙花。
看著手裡雪花一樣的煙火,她有點新奇,又有點喜歡,在一支快要燃燒殆盡時,就用手裡的另一支去接著續火,看它們源源不斷地絢爛。
陸靖文準備了很多。
她臉上的笑很長。
陸靖文手裡的仙女棒早就燃燒殆盡了,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杆子,看不出綻放時的美麗。他沒有再去點燃新的一根,又或者拿出其他樣式的煙花爆竹玩鬧,只是靜靜站在那裡,看著沉浸其中的周璡,跟著露出一點點無法掩飾的笑。
陳曙天看到了這個笑。
他抓到過蛛絲馬跡,甚至在本人尚未沉淪之時就預料到了現在的結局,只是再正確的猜測,在錯誤的階段也只是不夠準確的推理。
他早就拋卻那個揣測了。
現在卻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現自己是對的。
陳曙天拉著陸靖文後退幾步。
陸靖文回頭看他。
陳曙天故意問:「你說,當了很多年的朋友,也會突然對對方動心嗎?」
陸靖文不說話。
陳曙天就知道了。要是真沒什麼,他早就翻白眼罵他了。
陳曙天忍不住問:「她知道嗎?」
陸靖文道:「不知道,我沒告訴她。」
陳曙天想了想,道:「怕影響學習?」
陸靖文點點頭。
教周璡吉他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她是一心不能二用的人。單學吉他又或者單學唱歌的時候都還好,一旦讓她吉他和唱歌一起,她就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把注意力往哪放。
陸靖文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影響她的學習。以她的堅定,如果真的影響到學習,恐怕他馬上就會被拋棄吧。
這種假設雖然讓人不爽,但還算安心,他只怕萬一。
「高考太重要了,尤其對她來說。她的退路比我們少,重來的成本也比我們大,我不想影響到她,哪怕只有一丁點的可能。」原本這話陸靖文不想對任何人說,但他憋得太久,或許也需要一點安慰。
「而且……被拒絕的話,我也會傷心,我可不想因為這種原因分神,在考試上輸給她。」陸靖文垂眼,看著手中焦黑的仙女棒。
陳曙天跟著嘆了口氣,感嘆道:「可是愛情也是有時機的,真希望你們不會這樣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