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眼神飄忽,終是沒膽子說這骨灰一個半月前便跌進爐鼎,只敢道,「是,是今早我在這打掃,和師兄打鬧間不小心,不小心將琉璃瓶打翻進了爐鼎里,我怕謝施主怪罪一直不敢說,師傅,您救我,我不是誠心的!」
清然目眥欲裂,一把拽住小和尚的衣領,」混帳東西,大人尋盡寶物花了四年的血供奉,年年給你們捐那麼多香錢房屋,你竟然干出這種事情!「
「我真的不曉得,你們大人有大量,饒過我這一回罷!」小和尚哭喊著抱住清然的大腿。
清然氣得火冒三丈,扭頭要詢問謝硯書意見時,一柄長劍直直橫在小和尚脖頸上。
那絕寒的劍氣驚得小和尚兩眼一瞪,身下軟癱如泥。
漫天灰塵中,謝硯書白衣冷成冰凌,鳳眸頭遭殺意外露,長劍淨數沒入小和尚胸口,噴射的血染紅白袖,卻不急他眼底猩紅。
「謝施主,這是佛祖腳下,豈能大開殺戒,不能破戒啊!」老僧嚇得魂飛魄散,匍匐抱住謝硯書,「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謝施主要怪也不能在這動了殺機!」
「師傅救我!」小和尚面如金紙,艱難地出氣,雙手死死抵住謝硯書的劍。
然,那劍再深一寸。
小和尚仰面倒地,嘴裡嘔出口血。
「大人,的確不能在這動手,會犯了忌諱!」清然強撐著按住謝硯書的手臂,驚覺他的身子涼的徹底,半分溫度也無,倒比那小和尚更像個將死之人。
「謝施主,您在這動手死後是會永墮閻羅不得超生的!這般您也不肯放麼!」
窗外一擊鐘響,晃得人頭暈目眩,那層疊漫開的鐘聲莊嚴沉重。
老僧心一橫,揚聲道,「謝施主!阿錦小姐未必魂散於六界!「
感受到那人的劍總算沒有更深,老僧心中微定,「我曾說過半年前阿錦小姐魂魄已然聚集,雖步驟錯了,但未必不能轉生。若謝施主執意出手,才是會使阿錦小姐沾滿罪孽。只是——」
老僧語調漸低,手心直冒冷汗,頂著謝硯書的威壓道,「缺少引導,現下阿錦小姐的魂魄會去往何處我也不知。」後頭半句話他更不敢說,許是飛禽走獸,然更多的怕是尋不到地府的路而成為孤魂野鬼。
眾人看到,那白衣男子慢慢抽出劍,在劍身離體那剎老僧同人忙扶住小和尚,急喝道拿藥來。清然卻瞧得分明,他家大人神情靜得不像話,似塊玉石從裡頭開始破的徹底。
「大人。」清然舌尖拔苦,扶住謝硯書,「我們回去罷,您的手還需要包紮。」
謝硯書面無表情扔下劍,沉默看著那歪倒在地的琉璃瓶,蹲下身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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