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咄咄仍在耳畔。
——『強盜』
——『自欺欺人』
——『高高在上』
謝硯書兀的咳聲,幅度之大叫傷口再度崩裂。
燕帝擰起眉,「罷了,你先回去養傷,想好怎樣同我解釋。」
沒有人攙扶,謝硯書便走得極慢,雙腿每動彈下好似針扎。
石階下的晏霽川瞧見謝硯書如此狼狽的模樣,微訝,在他打量對方的功夫謝硯書也抬眸走近。
「謝大人。」晏霽川率先作揖。
謝硯書神情冰冷,看著晏霽川同看個死人。
「今兒我去見了小五。」晏霽川沒理會對方的冷淡,逕自開口。
一句小五,叫謝硯書動了唇,他從牙尖頂出幾個字,「小五?晏公子能說服令堂了?」
晏霽川登時神情難看,幾息後,他輕笑,「兩情相悅最為重要,我同小五有的是時日叫家人鬆口。總比連小五心都摸不到的人好。謝大人說是吧?」
謝硯書瞧他半眼,雖身形狼狽難掩眉目睥睨,「阿錦何時說過心悅於你,我怎未聽過?」
雙方間氣氛古怪。
遠處小太監閉眼裝瞎子。
好半會,晏霽川側身,「謝大人既然受傷便好好回去休養。」
謝硯書面不改色從他身前走去。才離開人視線,他再難能強撐,渾身冷汗倚在車輿壁上。
清然急喝,「再快些!」
手中的藥尚未餵進去,清然眼睜睜看著謝硯書頭一歪,昏死過去。
謝府府醫來來往往,彼此咬著耳朵交換意見。琉璃自知時機不對,一舉一動不敢出錯。裝著血水的盤子換了三輪,濃重的藥味嗆得人直咳嗽。
謝允廷邁著小短腿哭著撲倒謝硯書床榻邊,「爹爹怎麼了?」
琉璃努力裝作無事發生,「謝大人只是在歇息。」
「騙人!爹爹出了好多血,汁源由扣摳群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更多汁源可來諮詢爹爹為什麼還不醒!」謝允廷哭得累極便小心翼翼靠在謝硯書身側,睫羽上掛著淚珠。
琉璃有苦難言。明眼人都瞧出他們謝大人是傷得絲毫不顧及身子,也不知昨兒到底發生何事?同宋五會有干係麼?那些不安叫琉璃不住咬牙思索,只祈禱莫牽扯進宋五的小命才好。
姚瑤抱著胳膊走上前,學著琉璃一貫的模樣哄著謝允廷,「小少爺先回去歇息罷,大人很快就能醒來。您不是還有要做的功課麼?」
「功課,宋五姐姐給我布置的功課麼?」謝硯書稍分散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