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安已然熟練地稍往側坐,無視二人的明刀暗槍。
「今兒真是好事連連,有謝大人助我們南部,還迎來李將軍。」薛大人忽起身,朝眾人舉杯。
嘩啦啦頓時站起身一片。
薛大人喝得眼神發昏,手指不穩地在人群中晃一圈,「我記得付大人說此次的軍隊很是威武,還送了位軍器營的好手,是叫——五,甚麼五來著?」
「在下宋五。」宋錦安落落大方起身,雙手舉杯,一飲而盡。
「好,又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薛大人起了頭,底下人正愁礙於謝硯書門神似坐在那鬧不起來,便紛紛借敬宋五的由頭離了位去喝酒。
宋錦安不好推脫,硬是喝滿。
許是覺著偏自己不敬顯得格格不入,遂一長串官職不大的人齊刷刷立在宋錦安跟前,等著敬。
於倩倩倒吸口氣,拽拽宋錦安的衣擺,「莫喝了,已是第十杯。」
「宋五姑娘,你都喝了老黃的酒,不喝我的說不過去罷。」一滿臉胡腮的大漢豪爽地掀開酒封,就要給宋錦安滿上。
「諸位,我敬你們。」兀的,上首從不主動開口的謝硯書起身。
長身玉立,藏藍色袖口寬大飄逸,全然褪去官服的直板,顯著人才有了弱冠之年的些許朝氣。
大漢忙撇去宋錦安,扭頭去接謝硯書的酒。
宋錦安重新歸於清靜,指尖握著酒盞,半晌沒夾上菜。於倩倩覺著不對,探身過來,微訝,「宋五,你醉成這般了!」
「沒醉。」宋錦安極快回嘴,只是那連酒盞和筷著都分不清的模樣委實說服不了於倩倩。
「我送你回去。」於倩倩不由分說地扶起宋錦安。對方身量纖長,卻輕的很,靠在懷裡也老實,溫順跟著於倩倩走。
薛大人撐著臉,醉醺醺瞧著謝硯書遠去的身影,喃喃,「謝大人,您不喝了麼?再來一杯。」
後花園□□叢生,橫有數尺亂石。於倩倩怕宋錦安跌著,每步走得費力,不住暗惱對方酒量未免太差。
「你在這候著,我去給你要碗醒酒湯。」於倩倩頭疼地將人摁在軟塌上,去後廚問問還剩沒剩點東西。
突變
宋錦安乖巧雙腳併攏, 雙手規矩擱在膝頭。通紅的小臉上一對水漾的眸比桂花釀還要濃甜。
屋內靜悄悄,偶爾螢火蟲竄著從窗柩口越過。宋錦安散去落腳點的眸便掛在那窗柩面上,久久不動彈一下。
忽, 雪白窗柩上印著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