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只老虎和兔子罷。」謝硯書選定,遞上銅板。
商販利落地將東西給他們包好。謝硯書眉眼柔柔,看著兩隻面具,遞上手中的老虎給宋錦安。
宋錦安愣下,方才她還以為謝硯書會將兔子給她。
「你不是說想做只威風凜凜的老虎?」謝硯書見她不動,便直接上手將面具扣在她臉上,只是拿不出手去系帶子。
宋錦安反應過來,後退步,自個系上帶子,只露出對杏眼鑲嵌在老虎面下。
謝硯書竟頷首,「不錯。」
說罷,他單手繫著帶子,面上不顯,旁人瞧得卻艱難。指尖挑了許久才將兩條粗麻繩擰到一處,謝硯書將系好帶子的面具從上向下戴好。
素來冷臉的謝硯書帶上這種乖巧可愛的面具倒是出戲得很,商販捂嘴偷笑,夸兩人郎才女貌,「最前頭有投壺的遊戲,小郎君要不要帶你家娘子去瞧瞧?」
「我——」
宋錦安的話還未說完,謝硯書便邁步,「可。」
眼見謝硯書已走出一大截,宋錦安只得沖商販丟下句我們不是夫妻才追上。
宋錦安走兩步又懶得去追他,慢悠悠放下腳步,隨眼去瞧河面擱淺的竹舟,蓑葉似的耷拉在水面。本想著若跟丟那大可磨蹭掉大把時辰,未曾想宋錦安一個抬眸,便看得謝硯書立在她前方幾步處候著她。
「走得很快。」面具下的謝硯書語氣染上分笑意,稀罕的緊。
宋錦安對這不知是否反諷的話只輕飄飄回句,「嗯。」
「你說那邊兩人誰能勝出?」謝硯書抬手指著遠處兩個小兒比划拳。
宋錦安茫然,看不出門道,搖頭,「不知。」
「左邊的。」謝硯書耐心給她解釋,「右邊那位連出了三次拳。」說著說著,他默不作聲拽住宋錦安的衣擺一角防止人走丟。
天楚河最不缺的就是愛玩鬧的孩子,圍在飛不起的河燈前苦哈哈拆著木架子。謝硯書示意宋錦安跟上他,往小孩中央一站。那群小不點傻眼看著高大的男人。
「我給你們修。」謝硯書半蹲在地上,僅一隻手也在竹片中穿梭的快,三下兩下拆掉多餘的木板。
最大的位孩子雙手托著腮幫子,滿是崇拜看著謝硯書,「大哥哥,你好生厲害,怎麼這都會?」
「我不僅會這些,還會做許多木製品。」
「哇,怎麼練出來的?」
「這個問題——」謝硯書頓了頓,不留痕跡看眼宋錦安,輕聲湊到小孩耳邊道,」給心愛姑娘練出來的。「
一眾人在起鬨,宋錦安不明白他們在笑甚麼,獨自欣賞著夜晚的天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