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都不重要。」長長的披風曳在地面,留下飄忽不定的聲音,「我既然殺了她一次,自然不會再留半點生機。準備出手。」
墓地
柳州邊界多水路, 遇著船家不在的時候難以通行。三三兩兩行人抱怨著幾句天不好轉身離去,剩下幾個小孩仍在碼頭玩鬧。
宋錦安抱著懷中的冊子眺望遠處,不時同身側小兵交代些甚麼。
小兵感慨句, 「又快入冬, 今兒新年宋大人同我們一道熱鬧罷。」
冬。宋錦安默念遍這字,撩起碎發看眼發冷的湖面。原不知不覺,她已過了這般久,竟快到一年。今兒的冬大抵不會像往常那般寒罷。
她面上客氣,「大年我就不去礙你們的事,你們見著我還能嬉笑?」
這話惹得小兵不好意思摸摸腦袋,不吭聲。
「宋五, 你是不是瘋了!」暴躁的聲打斷宋錦安的思緒。
她收回手,扭頭不帶波瀾看眼氣急敗壞的周懷明。
周懷明是恨得牙痒痒。自從杜家倒台, 周家緊接著落馬,他本想夾緊尾巴靠實力好好爬回往日的位置,卻叫宋五連連貶斥,如今連軍營都混不下去。
「你個殺千刀的,你嫉妒我的才華, 宋五,你簡直不配為官。」
面對周懷明一連串的指責, 宋錦安只淡淡道,「鍛造坊消失的五箱銀子, 你不知曉去往何處?」
周懷明瞬時啞聲, 左顧右盼, 「那是我未注意, 想必是有人弄混了罷,這可不得全怪在我頭上。」
「周懷明。」宋錦安不耐地打斷他, 「貪污軍營的東西,你怕是不熟悉大燕律法。」
「我沒有!」
宋錦安聽也不聽他的垂死掙扎,「我已將東西全部呈給付大人,如何定奪不是我的事,而是付大人的事情。」
周懷明瞪圓眼睛,惡狠狠咒罵,「宋五,你至於麼?不過五箱銀子而已,你憑什麼就為這個而毀了我前途,宋五,你就是嫉妒我——」
斷斷續續的聲直接叫小兵拖遠,宋錦安頭也不回。
幾位貴公子聽得動靜往這邊來,正巧看著宋錦安,其中一人眼睛一亮上前打趣,「宋五大人是又要升官了罷,當真是神速。」
「那可不是,我爹總夸宋五大人是咱們大燕的明珠,如今為大燕造福真是一樁大好事。」
一群人互相吹捧著,面上滿是讚嘆,心底卻鄙夷。若非宋錦安現下正得兵部器重,連自家老爹都要看宋錦安幾分臉色,他們才懶得恭維個毫無根基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