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方小生前去南疆尋得護心蠱,此蠱可保瀕死者最後絲心脈,助阿錦瞞天過海。此後至愛之血為藥引,世間靈藥滋養四載可破蠱,重喚她生機。往後我同她的緣分不可道破,否則再度前功盡棄。我歷經三十餘載覓得此法,千百期冀全系在方小生之手,務必小心。
盼阿錦平安喜樂。
良久,方住持嘆出口氣,將宣紙收入懷中,低喃,「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然做完,再不能胡亂干預,否則沒等遇來三十年後的你,我先老死了去。」
說著,他露出老頑童般的笑,「不過應你的要求,年少時的你確實叫阿錦小姐折騰得不輕。罷了罷了,你自求的苦吃,我也不能攔著。」
桌面一長串師門的牌子發出清脆板擊聲,最下張牌子刻著——方氏,慶澄十年人氏。
寺廟外的宋錦安擰緊眉頭目送小和尚的離去,喃喃,「這一世的宿命?」
驟然,她覺冷極。曾以為是菩薩憐憫換來重生,現下看,她的命並非是上天垂憐,而是有人強行改命。好似兩方博弈,她身為宋錦安既是棋局中的一枚棋子,也是那最後枚改寫勝負的關鍵。
宋錦安抬眸看眼天幕,不知不覺月掛樹梢,寒氣逼近。又是一年冬,今年她能捱過去麼?
她未聽從小和尚的話離去,反倒是走入寺廟的往生殿。里頭安安靜靜又黑乎乎,顯得陰森極。宋錦安吹吹蠟燭,小心翼翼摸索著牆壁朝內側去。走了一圈她察覺不到半點異樣,直直停在牌位處凝視。
良久,宋錦安側目,大跨步走向供奉菩薩的地磚面,一塊塊敲著,總算摸到不同尋常的塊。宋錦安微喜,顧不得那些和尚會不會來訓斥,輕手輕腳朝暗門內望去。仍舊是個供奉牌位的地兒,不過桌面擺著的香爐像極一場詭異的法事。
宋錦安捏著未處理乾淨的符紙細看幾眼,窺得個謝字。
忽,宋錦安心底隱隱有個荒謬的想法,她在殿裡一點痕跡都不肯放過。如願找著寫有她生辰八字的娃娃,地面上沒清理乾淨的血漬。想起那時,來香山祭拜的謝硯書似乎臉色格外慘白些。
「你若想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何不親自去他屋內看看。今明兩日,謝硯書回不來。」姚瑤從房樑上躍下,雙手抱胸等著宋錦安的答覆。
宋錦安平靜站起身,「你怎還不走?」
「我都是你的人了,怎麼走?」姚瑤笑眯眯歪著腦袋,「等謝硯書回來把我的賣身契給你,我都不帶搭理那邊的。」
宋錦安反問句,「你在慫恿我去翻你舊主的屋子?」
「謝硯書的屋子裡秘密可多,難得他不在,我替你支開風影,你確定不去?里頭說不定還有你要查案子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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