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廷不想走,然對上呦呦說一不二的臉只得委屈巴巴地一步三回頭。
裡頭一時間只剩宋錦安同謝硯書。
「藥涼好了,趁熱喝罷。」謝硯書將白瓷碗遞到宋錦安手上。對方摸索著碗口,一飲而盡,偶有幾滴褐色藥湯撒在宋錦安的衣領上。
「這藥倒是不苦。」宋錦安笑著放下藥碗。
「嗯。藥方里的黃蓮換成了旁的藥材。」
「多謝。你若有事大可去忙,不必照看我,我已然是好多。」
聽得這話,謝硯書周身鬱郁,捏著藥勺的動作緩緩,「我並無旁的事,左右待在這屋裡也是圖個清靜。」
宋錦安並不再出言。
「為何受了那般重的傷?」謝硯書兀的打破平靜。
宋錦安指尖泛白,神情冷得很,卻不說道,只四兩拔千斤地揭過話頭,「上山洗衣物的時候滑了跤。」
許是覺此話太過不可信,宋錦安尷尬想找個旁的話分散開對方的注意力,腦海中冷不丁記得聽到的未娶妻,隨口問道,「你年紀應當也不小,為何不娶妻?」
透亮的小室內,兩卷鯉魚溪水的門帘子投下小小一寸暗影於謝硯書瘦削臉側,他繃著喉頭,很久很久才滾出句,「因為我在等一個心上人。」等她重新回眸。
「你們之間——?」
「有些許遺憾。」謝硯書的話愈來愈輕,「我做錯了一件事,在她最愛的時候我因那可憐的自尊倔強想證明我無需她的愛。可是後來,我擁有了以前想要的種種也同她走散。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少時我固執以為自己想要的是熊掌。待我獨自神傷,夜不能寐時終明白,我要的從始至終只有她。」
離離別意於宋錦安心頭繞三繞,她茫然的眸中努力想要看清對面人的神情,
「她在何處?」
答,在眼前。
也在——「夢裡。」
宋錦安惋惜,空洞的眼幾乎正對著謝硯書漾著淺淺湖色的眸,兩人近的很。
夢裡人從夢裡走出,於謝硯書眼底灼灼。
「我該怎麼稱呼你。」——,阿錦。
「喚我,宋五罷。」
謝硯書顫顫唇,將口裡苦澀滿滿咽下,只道,「好,宋五姑娘。」
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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