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還瞞著我呢?周大姐說了,那天晚上是一個開豪車的大帥哥送你回來的?說說,他誰啊?”周大姐的男人被前所長安排在門衛室做保安,權少皇送她回來的時候,被撞了個正著。
“杜曉仁,你不睡了?”不想這事兒讓人詬病,占色作勢就去撓她痒痒,“不要bī我使大招兒!”
“女俠,不敢了!饒命。”杜曉仁飛快地鑽進了被窩。
見狀,她笑了笑,自顧自洗漱好就出了宿舍,準備去辦公室準備一些xing心理障礙方面的資料,便例出治療方案來。
管區寂靜一片。
除了隔壁看守所哨塔上放哨的武警戰士,沒有一個人。
撐著雨傘,她一邊兒疾步穿過管區中間的小花園,一邊想著自己那點子破事兒。
夜風夾著雨絲兒濺下,涼意颯颯鑽入領口,激起一身jī皮疙瘩。
嚓——嚓——
雷雨聲兒里,她倏地聽到在花園背光的一角,傳來極微小的響動。
腳步微頓,她問,“誰?”
沒有人回答她。
皺著眉,她偏頭看了看,又問:“誰在那兒?”
啪啪啪——
還是沒有人說話,只有雨點拍打在頭頂傘面上的聲音……
她豎直了耳朵,聲音又沒有了。
看著那角落的積水,她分析著做噩夢和耳朵產生幻聽之間的辯證關係,繼續往對面的辦公樓走去了。
*
作為心理輔導員,占色不需要固定時間為學生上課。只要根據每個學生的qíng況進行不同的心理輔導和引導就行了。一般來說,有違法行為的失足少年,受成長環境和家庭影響,多少都會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上午,她找幾個孩子聊了聊,剛把他們的qíng況錄入自己做的追蹤數據,就接到了權少皇的電話。
不容人拒絕的語氣,依舊那麼霸道又張狂。
要不是看在十萬塊和十八子的面兒上,她真想直接摔手機。
怕所里人知道了誤會,更不想讓艾所長找她茬兒,所以,她拒絕了他派車來接。
梅雨季節,天兒一下起雨來淅淅瀝瀝就沒個完。
她撐著傘剛出門,就在少教所大門外,見到了在停車的衛季北。
衛季北正是艾所長拜託給占色那個小姑娘衛錯的爸爸,也就是權少皇的大姐的小姑子的女兒的爸爸。
關係扯了那麼一圈兒,實際上這只是占色第三次見到他。
“衛先生,你來看孩子?”
衛季北朝她禮貌地點了點頭,“占老師出門兒?”
“是的~”
微笑著,占色道了再見,逕自往外面走了。
為了了解學生的成長環境和家庭環境,以便有針對xing的進行gān預和引導,因此占色是了解衛季北身份背景的。這位氣質內斂,眼波平靜的36歲離異俊男,據說是某個軍工研究院的負責人。
“占老師。”
衛季北叫住了她。
“衛先生還有事兒?”
抬眸淡掃了她一眼,衛季北沉默了兩秒,點了點頭:“這麼大的雨,你打車不太方便,我送你吧。順便,我也想了解一下衛錯這段時間的個人qíng況。”
看了看時間,看了看雨勢,占色笑笑沒有拒絕。
“占老師,我能私下聯繫你嗎?”
“嗯?”
“呵,占老師,你別誤會……”衛季北把著方向盤,笑著轉頭解釋。他說話速度慢,吐字清晰標準,特別會照顧人qíng緒的那種,“是這樣的,我們院有一個重要項目馬上要進入數據封閉測試階段了。大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時間過來。但作為父親,我又想隨時了解qíng況,你看方便嗎?”
對於這樣的要求,占色不好意思拒絕。
掏出手機,她撥了個電話到衛季北的手機里。
一路上,他只是靜靜聽著占色描述,偶爾到了關鍵的地方才cha下言,也不會特別突兀,有什麼疑問也不會讓她為難的提出來,將一個成熟男人的魅力發揮得恰到好處。因此,短短一個小時的車程,占色對這個男人有了更好的心理評價。
一個好人,絕對的好男人!
這麼一想,又稍稍有點兒好奇,為什麼會和老婆離婚了?
*
到了權少皇指定的地方,她沒想到權少皇會在樓下等她。
更沒想到,一見到衛季北,他直接把人給留了下來。
對於他倆的關係,占色算不得十分驚訝,畢竟那是他大姐的小姑子的前夫,不用八竿子就能打得著的親戚。而對於她來找的人竟是權少皇,即使是衛季北那樣淡定穩重的人,也訝然了一下。不過,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問。
“占小麼,你昨晚偷牛去了?”
權四爺說話永遠有讓人心肝抽痛的本事。
摸了摸臉,占色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偷人。”
“這麼饑渴?”低頭盯著她的眼睛,男人擺明了戲謔,“想我了,睡不著?”
“咳!”衛季北‘咳’了一聲兒,“少皇,你不是有事找我談?”
“對。老衛,書房談。”目光冷眯一下,權四爺涼涼地掃了衛季北一眼,就將一個正當年齡的成熟帥哥喊成了‘老衛’。說完,他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不經意將手搭在了占色的肩膀上,“小麼,感謝人家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