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皇點頭坐下,淡淡地瞄過占色。
“坐!”
一個字說完,他仿佛當她不存在,直接看向了中央的大屏幕。
又一副倨傲得要死的態度,占色心裡更加生恨了。
原來,她之前做的那些案件分析,姓權的不僅想到了,而且早就已經布控好了一切。還裝著虛心求教的樣子來問她,這叫她qíng何以堪?
更何況……她現在需要扮演什麼角色?!
略一猶豫,她涼著眸子看著他,“權四爺,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黑眸淺眯著,權少皇鎖著眉頭,仿佛壓根兒沒聽見她說話。手指來回輕叩著桌面兒,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再次確定了現場拉網式的布控qíng況。進入大廳不過幾分鐘,他yīn鷙冷冽的臉上,嚴肅得仿佛完全變了個人,沒有了半絲兒之前的流氓痞xing。
嗒……
嗒……
廳里安靜,忙碌,緊張,嚴肅。
沒人理會的占色,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抓人,還是軍方在抓人……?
好吧,她第一次感受。
實事上,在看著幾十個人在不同的cao作平台上通過無線網絡聯絡。看著權少皇一邊冷著臉下達指令,一邊簡潔的分析處置方法時,她的心裡也不可避免有一些初次體驗的新奇與興奮。畢竟這種切身體會案qíng的機會並不多。
嘟——
她正尋思著,廳里的一部無線通訊器忽然響了。
“老大,無qíng要與你通話。”
抿一下涼薄的唇,權少皇yīn冷著臉,面無表qíng地走了過去,從軍qíng參謀手裡接過了耳機戴上,輕輕按下通話鍵上的紅色按鈕,低沉的嗓子又暗了幾個度。
“我是權少皇,說。”
“老大,qíng況不太對勁了。”無qíng的聲音從無線電送話器那端傳了過來,“衛季北開著車在成府路附近兜轉了好幾個地方,一直沒有什麼異常的qíng況。三分鐘前,好像對方取消了jiāo易計劃,他又開車往家的方向走了。”
鎖緊了眉頭,權少皇默了默,聲線兒更冷了。
“把他帶到桐灣,注意尾巴。”
“是!”
*
*
桐灣。
正是權少皇位於市區的那套公寓,那套有著兒童卡通房間布置的公寓。
大約一個小時後。
滿眼布滿了紅血絲的衛季北,頹然地坐在了大客廳里。
權少皇yīn鷙著冷臉,揮退了鐵手,點著煙面無表qíng。
在這場不算審訊的“審訊”里,占色再次充當了莫名其妙的角色。
忽略了上次在這兒曾經發生過的不愉快,她一邊兒翻閱著由鑑證科專家們做出來的案件資料匯總,一邊兒分析著上次飆車抓獲那個人的零星口供,一邊兒還留了半個耳朵傾聽衛季北對權少皇講述與‘綁匪’的jiāo談細節。
實事上,正如占色推測的那樣兒,脅持衛錯的人,目標正是衛季北。
之前權少皇就布下了天羅地網,就怕衛季北救女心切,一時衝動就將國家投入了大量金錢和人力物力的北X—11C兩用飛彈的研發資料jiāo給了蝙蝠。好在經過審查和檢測,證明衛季北公文包里裝著的資料,並非真正的北X—11C測試數據。
當然,這也免除了他的一個大災難。
要不然,不管基於什麼原因,外泄國家機密那都是重罪。
不知過了多久……
夜更深了,白熾燈晃眯了占色的眼睛。
衛季北說完了,良久無言。
權少皇冷繃著yīn沉的臉,一言不發。
室內空氣,持續低壓。僅僅三個人,卻各有各的不同心思。
想到還在間諜組織手裡的衛錯,看著神思頹然得仿佛丟了魂兒一樣的衛季北,占色覺得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
對她來說,關於間諜的那些qíng節,大多都來自於演視作品,現實生活的柴火油鹽里,她最多幻想過破幾宗大命案,怎麼都沒有想過會真正接觸間諜這種生物。
半晌——
權少皇看了過來,一雙yīn鷙的眸底,深不見底。
“占老師,談談!”
額!好學生……
與他嚴肅的面孔對視了兩秒,占色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要她通過現有的資料來對間諜分子進行分析和犯罪心理畫像,以便縮小偵察的範圍。要不然,對著一個完全不知長相身份的間諜,他們太過於被動了。
可為什麼找她?!
默了默,她索xing直接問,“權少皇,我要一個理由。”
權少皇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眉頭一鎖,“呂教授推薦了你。”
原來如此?
看著男人深邃yīn鷙的五官,占色心裡倏然鬆開了。
呂教授是她在中政讀研時的研究生導師,也是國內犯罪心理學方面的權威專家。
一想到那老奶奶,她彎了彎唇角,又笑了,“照你這麼說,之前你問我的那些問題,都是為了考我的個人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