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容。”權少皇好像真在想著什麼事兒,聲音有些偏低。
“好神奇的整容!可是父皇……十三的親額娘又去了哪裡?”
說到這兒,小十三像是突然誤出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一雙大眼睛突然鋒利了起來,像針尖般扳著權少皇的腦袋,小聲音尖了起來。
“呀,不得了啦。父皇,十三的額娘該不會會壞人抓走了吧?咱們快去救她……”
拍拍他的手,權少皇眸色微沉,“額娘不會有事的。”
確實,又怎麼會有事呢?
在今兒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準確的qíng報,權世衡所謂要‘送他一個大禮’,就是找了一個與占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大變活人’的魔術環節,把真正的占色調包弄走,然後用假的來接近自己。
在這之前,他已經安排了人手保護占色。
之所以沒有將他們的yīn謀提前識破,一來為了保護他安排在權世衡內部的“線人”,二來他準備順便將權世衡潛藏在京都的一個窩點給一併給端了。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假冒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那句話來。
【四哥,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你選那一條?】
這一句話是六年前占小麼曾經問過他的。而且,當時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他敢百分之百的確認,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不可能有別的人能聽得見。
因為,那是在chuáng上。
那一天,兩個人剛剛完成了一場最原始的男歡女愛,而他壓在她的身上不捨得出來,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再要一次。可她突然看著他,悲哀地笑了笑,湊過嘴唇來,在他的耳邊兒低低問了這句話。
那樣親密時候的話,那樣低的聲音,就算是竊聽器也不可能聽得分明。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知道?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眸色暗沉著,一路上,他yīn冷的眸底,幽深又難測。
*
半個小時後,權少皇就得到準備的消息,占色已經安全了。
而他現在坐在zmi機關京都分部的審視室內。他的面前,坐在那份權世衡親自為他選配的“大禮”。
氣氛詭異地沉默著,他一直在觀察她。
那個女人也在看他,一雙眼睛裡,隱隱帶著初chūn萌芽般的濕意。
好一會兒,他冷冽的聲音終於響在了審訊室里。
“說吧!”
“四哥,我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女人淺淺的勾著唇,就像對待久別重逢的愛人般,言詞戚戚地順了順頭髮。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微側著,眼神兒小小的瞄著他。
這是一個占色的習慣動作,她竟也做得一模一樣。
很顯然,她接受訓練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麼瞧著,權少皇的眸底冷光更甚了。
不想繞彎兒,他直接詢問,“權世衡讓你來的?”
女人微愣,稍後,苦澀地點頭,“是。”
“接著說。”權少皇的目光涼透了。
“他讓我來,我就必須來。因為我媽在他的手裡。”那個女人好像知道他的難應付。神色平靜地說著,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權少皇抿了抿唇,對此,有些意外。
女人看著他俊朗卻冷漠的俊臉,神色恍惚了幾少,又習慣xing地抬起手指尖兒來,揉了揉太陽xué,同時,喃喃而出。
“其實我不叫占色!”
權少皇冷哼,這一次,並不意外。
那個女人盯著他,突然自嘲地失笑著,再次揉著被勒過有些生痛的手腕,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沒說話,眼睛就微微一紅,眼神兒里,多出了一抹傷痛來。
“我真名不叫占色,可我卻是六年前的占小麼,你心裡的那個占小麼。當然,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只能稱為曾經。畢竟你現在有了她——我親愛的妹妹。”
她的語氣很輕,很篤定,就連說話的態度和聲音都和占色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而且,她這番話里,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
對於權少皇來說,卻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眸色一冷,騰地站起了身來,身體往前一傾,全身堅實的肌ròu因為驚詫、憤怒或者別的什麼qíng緒而燥動著,像一頭突然炸毛的野láng。
“你放屁!占小麼哪來的姐妹?”
女人淺淺笑著,無視他yīn鷙冷漠的樣子。抬起頭,目光微眯了起來,透過審訊室里的昏暗的燈光,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凜然地杵在面前。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也是十八歲的時候才知道的。我與她一出生就分開了。她跟了爸爸,而我卻跟了媽媽。我們一直都沒有過聯繫,這事兒過去了二十幾年了,呵……你又能上哪兒查?”
權少皇額頭青筋直跳,高聳的喉結一陣陣滑動。
“你在撒謊!”
他也說得很篤定。
可女人卻知道,他這句話,詐她的成份居多。
再次嘆了一口氣,她呼吸平穩,淺淺地皺著眉頭,“我沒有。”
權少皇頓了頓,語氣里寒意bī人。
“不要以為就憑那一句話就可以蒙我。權世衡打什麼鬼主意,真當老子傻bī麼?”
那女人臉上神色不變,咬了咬唇,“四哥,你還想知道更多嗎?”
“說!”權少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fèng里迸出這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