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越是摸不准,他就越是擔心不已。
從他的角度來說,他就就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他自然寧願小十三是占色的兒子。不過,不管究竟是誰的,不管權少皇六年前的那個曾經是唐瑜還是占色,他關心的只有一點——占色在這件事兒上,會不會再受到傷害。
人的感qíng,都是不理xing的。
權少皇如此,占色如此,鐵手又何嘗不是?
自從唐瑜出現,他的心完全懸到了嗓子眼兒里。
因此,哪怕他明知道不該問,也沒有立場去問,卻還是問了出來。
“四爺,你信那個女人的話?”
權少皇眉目一沉,輕哼了聲兒,“你說呢?”
他說?
鐵手錯愕著,抿緊了唇,實事求是地表態,“我不知道。換了任何人,估計都很難分辨吧?她不僅與小十三的DNA吻合,關鍵是她還知道你們的……過去。”
權少皇掃著他,沉吟一下,不咸不淡地丟給他一個問題。
“你信嗎?”
鐵手搖頭,“我……沒遇到過。”
這神回答。
權少皇眉心鎖著掃著他,冷俊的面色沒有半絲動容,黑眸里挑出一抹銳利的戾色來,聲音低沉淺淡地一字一頓,就說了三個字。
“我不信。”
他的篤定,讓鐵手一直懸著心,頓時放鬆了下來。
也幾乎就在同時,他淺吁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擔憂地詢問。
“這件事,你不打算告訴占老師?”
鐵手同志太尖銳了,直接鍵入了問題的關鍵。
無疑,這個問題也正是權少皇目前最為頭痛的問題,甚至與比怎麼處理那些事qíng還要讓他絞盡腦汁。不告訴她怕有麻煩,可告訴了她麻煩說不定會更多。
而且,在她完全沒有恢復封閉記憶的qíng況下,他如果要迴避掉那些負向記憶,全給她說好的,別說她不一定相信,就算相信了,等她有一天想起來了,知道他竟然騙了她,不是會更生恨麼?可如果他原原本本地告訴她,他又怎麼去解釋那些發生在六年前的不堪,又怎麼讓邏輯更為合理xing?
可如果裝著不存在……萬一她還是知道了?
使勁兒揉著太陽xué,他覺得頭很大。
在他看來,不管做什麼事,都沒有對付一個女人來得那麼麻煩。
兩個男人面對面地坐著,有些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轟隆隆’傳入了耳朵——
打雷了!
雷聲重重地敲在窗玻璃上,兩個陷入了深思的男人,這才發現已經變天了。夏天的雷雨季節,天氣不奇怪。可沒有得到他回答的鐵手,卻像是驚了一下。
“四爺,占老師她xing格很倔……要是她知道了這事兒……怕是不太好。”
這句話鐵手說得很委婉,可權少皇聽得卻特別不是滋味兒。明里是有就事論事,可實則上他每句話都是在為占色考慮。被別的男人關心了自個兒老婆,即便這個人是他的兄弟,權四爺也覺得有點彆扭。
眉心狠鎖一下,在雷鳴聲里,抬頭直視著鐵手。
“鐵手,你怎麼不跟他們一樣,叫她聲兒嫂子?”
轟隆隆——
又一道雷聲落了下來,就像落在人的心上一樣。
鐵手喉結微動,垂下眼皮,沒與他對視,“我習慣了。”
低低地笑了笑,權少皇喟嘆一下,抬手拿過桌面上的一隻鋼筆來,一隻手反覆地把玩兒著,指尖又捏了捏筆頭,聲音低沉,卻凌厲bī人。
“有些習慣,還是改過來好。”
“是,我知道了。”鐵手的聲音有點悶。
見他那樣,權少皇心裡的不舒坦,又找到不出氣點兒了。
很快,他岔開了話題。
只要話題不再占色身上打轉,兩個男人說起話來就輕鬆多了。
剛才權少皇只說要繼續調查,可到底要怎麼查?
別開唐瑜在美國那邊兒的具體qíng況一定要調查不說,另外有件事兒,也是權少皇急想弄清楚的。從唐瑜的到來,讓心結糾纏了六年的權四爺,突然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他想,也許需要重新審視六年前的事qíng了。
既然世界上有一個女人能長得與占小麼一模一樣,那麼當初他親眼看見那個正在與男人上chuáng的女人,有沒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她?
如果真的不是她,那後來發生的事兒……
咬了咬牙齒,他覺得需要做的事兒還有很多。
一件一件吩咐下去,遠的先調查著,近的事兒卻可以馬上就辦。
不管怎麼說,十三隻可能有一個親媽。那現在兩個人都有生物學上的母子關係,這事qíng怎麼解開?
實事上,他之前就看過類似報導,關於同卵雙胞胎與同一個異xing發生關係生育了子女,導致無法辨別親子關係的案例,在國內國外都有不少案例。甚至於為了弄清親子關係鬧上法庭,結果依舊沒有定論的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