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步,那腳就支撐不住了。
“嘶——”
她輕呼了聲兒,單腳獨立著,扭頭看了看傷腳,不敢蹲身去揉。
因為,她穿著及膝的裙子,一蹲身,必定會走光。
正目送她離開的嚴戰,眉心狠狠一跳,沖司機擺了擺手,徑直走了過去,虛扶著占色的腰身,幾步將她拖到了到小區門口的樹蔭下面。在她吃驚的目光里,他毫不猶豫地蹲下身去,將她白皙的小腳從鞋子裡脫了出來,不容她抗拒的大掌落下,不輕不重地捏住她,試探著。
“哪痛?”
“嘶……”剛好捏中腳踝,占色吃痛不已。
嚴戰瞭然的揉捏上了她喊痛那處,“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你不是有事兒?快走吧!”
占色心尖尖麻了麻。
腳被男人給握在掌心的感覺,有點兒說不上來的曖昧,臉上臊紅了一下,她不自在地想把腳給抽回來。可是,她的拒絕在嚴戰那裡沒有用,流著權氏血液的人全都是霸道慣了。一抽再抽,不僅沒有抽開,反倒因為腳被他控制,一隻獨腳站立不穩,只能將手撐在他的肩膀上,才控制了平衡,不至於摔下去丟人。
沒有抬頭,嚴戰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受傷的腳部。
輕揉,慢捏著……
與權少皇的不同,他的指腹沒有槍繭,修長光潔,骨節分明。在她光luǒ白嫩的腳踝上,按捏得十分專業,沒有半絲猥瑣。
可……
小區門口,時不時有人,占色很糾結。
“嚴總……不用弄了,我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你誤會了。受傷的地方,如果不在第一時間推開,你會吃更多苦頭的。……別動,一會兒就好了。”語氣嚴肅,不容人拒絕,他埋著頭,繼續在她腳踝上大展神功。
可,額頭上的汗珠子,卻顯然多了起來。
他很熱。
隔著一層襯衣的後背上,像是被汗水給濕透了。
而占色,不僅熱,腳踝還被他揉得有些痛,蹙了蹙眉頭,她掙扎不脫也就隨他去了,畢竟人家一番好心,現在也不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就當他是醫生好了。
這麼想著,她就感激地笑了一下。
“謝謝,看不出來嚴總,對這個也專業?”
“小時候受傷多了,也就會了。”
嚴戰淡淡地說著,手下沒有停,埋著頭的發頂,在陽光下,反she出來一圈兒的光亮。再往下,是他寬厚的雙肩,有力有型,卻無端端讓人覺得多了一絲傷感。
占色觀察著他,沒有吱氣兒。
正沉默著,嚴戰卻抬起頭來,一雙黑眸深不可測。
“我猜,你之前一直把我的接近當成居心叵測吧?不好意思,慈善晚宴上的事qíng,我得向你道歉……那天晚上,我確實是故意的。但並非想輕薄你,而是我見到權少皇來了,準備膈應他一下,再給你們的感qíng添點兒料。呵呵,你的不理解,我很理解。你對我算客氣和寬容了。老實說,我很羨慕你們有一樁和和美美的婚姻,現世安穩,就可以走完一輩子……你,能原諒我吧?”
這話題……太神轉折了!
占色愣了愣,一隻手撐著他的肩膀,一個手捏著裙擺。
“我沒那么小氣。”
嚴戰目光眯了眯,“占老師,如果沒有權少皇,你會給我一次機會嗎?”
心裡一愣,占色沒有遲疑,笑了。
“我不喜歡假設。”
像是看透了她那點兒小心思,嚴戰唇角一揚,語氣誠懇。
“占老師,你別像防賊一樣防著我……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相反,我只會幫助你!”
傷害?幫助?
占色淺眯著眼子,低頭,與他滾燙的視線一接觸上,就被燙得別開了頭去。
再一次,她狠狠地縮腳,“行了,放開我吧。我回去了。”
她是一個理智且明智的女人,不想將兩個人原本清水一樣的關係搞到‘曖昧’那個範圍上去。實事上,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男人與女人不愛,卻非得搞那種游離在‘愛qíng之下,友qíng之上’的第三區間關係。
假如沒有權少皇……
這事兒能假如麼?權少皇他就在她心裡。
嚴戰頓了頓,沒有再執著,小心地替她穿上了鞋子,就放開了她。
占色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突然被他這麼放開,那隻受傷的腳一著地,就有點兒發麻,她試探著邁出腳步,感覺就像抽筋了一樣,一軟身體就歪倒了。
嚴戰眸色一暗,瞧出了她的彆扭勁兒,伸手過來,扶住她的腰身。
“我送你上去。”
“嚴總,真的不用了。”占色尷尬地笑了笑,抬頭,拒絕,“你不是還有什麼要緊事來的?”
“我的要緊事,在你安全到達的時候,就完成了。”嚴戰並沒有因為她的直接拒絕而放手。一雙黑眸淺淺眯著,帶著一點兒反常的傷感或者孤寂的qíng緒,又嘆問了一句。
“占老師,嚴某是洪水猛shòu嗎?”